紀棠蹲下,手放到李悠悠臉上,皮膚溫熱,沒有呼吸。
[讓蟲子活活咬死的吧]
[為什麼蟲子不咬紀棠]
[誰去過李悠悠直播間?給大家劇透下]
“還有人被蟲咬了嗎?”紀棠問。
沒人回應。
“我好像被蛇咬了。”田良撩起褲腿管,稀疏的腿毛裡露出個月牙形傷口。
熒光女坐在地上哭,橫腿蹬向紀棠:“都怪你,你說這條是生路,結果,大家都要死。”
“吵死了。”孫強不耐煩地踢了熒光女一腳,“要死你去死,鐵鏈那端就是路,我們能活。”
“生是暫時,死為永恒。”紀棠說。
“你在說什麼?”西裝男皺眉。
“我抽中的那條線索。”紀棠說。
“原來,這句話指的是沒有安全到底的路啊。”田良苦笑,神色有些恍惚,“死是永恒,我們會死嗎?不會的,一定不會的,隻要,隻要熬過剩下的十幾個小時。”
經過長時間的行走和奔跑,眾人身心疲憊,橫隔在唯一前路的鐵索太令人膽寒,暫時沒有人想要踏上去。
西裝男看向頭頂:“我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嗎?”
幾人同時照去,手機的光在仿佛無儘的空間裡隻能照亮很小一片,他們沒能看到頭頂上有任何實物。
“我還以為要死了,突然腳下一空,就到這兒了。”田良不信邪地照來照去,“沙子呢?”
他們在地上摸索,隻找到些仿佛是從平台上脫落的碎石。
田良伸手去掀李悠悠的衣服下擺。
紀棠按住屍體。
“鬆手,我看有沒有沙子!”田良突然暴怒,伸手去推紀棠。
紀棠側身躲開,順手回推。
田良推了個空,又要躲紀棠,蹲著的重心不穩,朝一側仰去,整個人連忙縮在地上才沒掉下去。
“沒有。”紀棠說,“她的頭發裡,腳下傷口裡,都沒有沙子。”
“怎麼可能?”西裝男滿臉錯愕。
田良狠狠瞪了幾眼紀棠,搶先說:“不能用常理來判斷,入場券爭奪戰就是遊戲,一關結束了,是新的一關,場景會刷新。所以,沙子不見了,我們到了這個新地方。”
西裝男眼中迷茫,臉色和語氣都很不耐煩:“我不懂什麼遊戲。你告訴我,在遊戲裡死了,現實中還活著嗎?”
熒光女的抽泣聲停了。
“應該活,著吧。”田良縮著脖子,努力挺起胸膛。
“入場券爭奪戰。”紀棠抬頭,“如果每個場景是一道關卡,怎麼才能獲得入場券?”
孫強一拍腦袋:“如果是遊戲,每一關都應該有獎勵,我們闖過了那個拿電鋸的瘋子、女鬼、蟲子、沙坑,好多關了,獎勵呢?”
他按住田良,用半截刺刀抵住田良的下巴:“我也經常玩遊戲,你小子彆想蒙我,是不是你又搶先拿了獎勵?”
“我沒有。”田良雙手抱住孫強的手,克製不住地顫抖。
西裝男跟著按住田良,他們粗暴地扒了他的衣服,檢查他身上有沒有藏著東西。
熒光女把臉埋在雙膝間,似乎還在哭,但不敢出聲。
紀棠看完全程,眼中沒有任何情緒。
他們隻搜出一團泛黃的衛生紙,和手機。
孫強強迫田良把手機解鎖,他翻看著,露出猥瑣的笑容。
手機的光熄滅,聲音戛然而止,大約是電量耗儘。
“呀。”孫強輕聲驚呼,鬆開手,手機掉落,墜入平台下的深淵。
“臥槽,這TM有多深!”孫強拍拍田良的肩膀,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