紀棠還沒說話,12號大聲控訴:“9號也不在,你們這樣是違反校規的,是想讓我去告訴老師嗎?”
“彆。”鐘薇大驚,在她看來,12號靠著紀棠的小抄才不被淘汰,是站在她們這邊的,完全沒想到12號會有這個反應。
“她受傷了,被其他班的同學打的,我們去了醫務室。”鐘薇解釋。
12號看向紀棠。昨天她膝蓋就受了傷,今天校服上竟然出現大片血跡。
“對,對不起。”12號拉起紀棠的手,突然被血肉模糊的傷口嚇了一跳,她臉紅地說,“我沒有一個人住過,有些害怕。”
“這是你第一次遊戲嗎?”鐘薇問。
12號說:“第二次,本來我不想進的,我男朋友說一起,誰能想到我們沒在同一場。”
“那祝你好運。”鐘薇突然感覺很累。
洗手池旁,紀棠正在用水衝洗傷口。
宿舍仿佛能壓製體內的怪物,所有的痛疼都回歸到她自己身上。
“我幫你洗吧。”鐘薇拿過紀棠的盆,裡麵裝著沾血的襯衫。
那搓洗的姿勢一看就沒洗過衣服,紀棠瞥了一眼,什麼都沒說。
“信息太多,我腦子都要炸了,你有想法嗎?”鐘薇問。
紀棠還沒開口,她就說:“彆說沒想法,都這個時候了,如果不趕緊出去,傷口感染就能要你命。”
“我想不到。”鐘薇有些臉紅,“除了死亡或者變成怪物,我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?”
突然,她看到自己在血水中的倒影,像是一張陌生的臉。
她抬起泡到發紅的手,打破虛影。突然看到了,指節上的那些紋路,像是人臉,在對她笑。
這,這不是幻覺嗎?一瞬間她腦子裡飄過無數想法,最後落在那輛大巴車上,萬一,萬一沒有解法,或許可以上那輛車,做個體麵的怪物。
“那就不去想。”紀棠用沒有受傷的手遮住鐘薇手上的人臉。
鐘薇怔愣許久,突然笑了。
鏡子裡隱約出現重重鬼影,兩個女生都仿佛沒看見,她們偶爾說一句話,氣氛如迸濺的水花般愉快。
床帳裡,紀棠躺下,背痛讓她睡不著。
這比頭痛要好,至少她還能思考。厄運撲扇著翅膀,鑽進她的頸窩。
紀棠伸手把它抓出來,與它對視,它的目光又恢複了清澈的愚蠢,仿佛不久前在垃圾場裡的那個眼神隻是幻覺。
【你到底是什麼?】紀棠在心中問。
依舊沒有得到回應。作為她的技能,這家夥的自主性太高了,完全不受控製。它像是獨立的個體,聽不懂人話,也不太理解她的情緒和行為。
在睡著前,紀棠想,不管是什麼,反正不是人類。
第二天,紀棠早早來到教室,7號果然在,他依舊不停地在紙上寫寫算算。
“我們找到了線索。”紀棠說。
7號沒有抬頭。
紀棠把那張紙塞到7號眼前。
7號不得不看。
“這上麵的事,我已經知道了。”7號把紙推回給紀棠。
“那這個呢?”紀棠展開手中的筆記本。
“你從圖書館裡拿的?”7號看到上麵的字符,來了興趣,他習慣性地推眼鏡,可鼻子上空空的,因為怪物強化,他的視力提升,眼鏡不適合了。
“是以前學生的日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