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棺材的屋是左邊第二間,如果眾人分房睡,中間出了什麼事,可能都沒辦法聚在一起。
“我們要去看看嗎?”方成問。
“真是作死,明知道有問題,還要過去。”趙盛怒罵幾句,又話鋒一轉,“也對,你是幸運兒,你去準沒事。”
“哎,哥。”方成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眾人又靜靜聽了好一會兒,沒有出現他們想象中的奇怪聲音。
李學安慰大家:“我們剛剛忘了關堂屋的門,可能是風把什麼吹倒了,或者是流浪貓狗進來,撞翻東西。”
“彆怕,這比起我遇到過的,都不算事兒。”接下來,錢誌講起他年輕時走南闖北遇到的靈異故事。
故事還挺吸引人,大家的恐慌情緒漸漸消散,也說了些各自的經曆。
後來,錢誌的鼾聲越來越響,漸漸沒人說話了。
紀棠始終閉目養神,即使睡不著,也能恢複體力。
不知過了多久,第一聲雞鳴響起,而後此起彼伏,夾雜著一聲聲犬吠。
天色由黑變成深藍,一點點亮起來。遠處傳來腳步聲,還有說話聲。
紀棠迷迷糊糊地,好像睡過了,又好像沒睡。
直到孟姐開始大聲嚷嚷,她不得不從床上爬起來。
“你們看見了嗎?”孟姐臉上汗津津的,“床前那雙紅色繡花鞋。”
“什麼,繡花鞋?”錢誌說,“你是做噩夢了吧?”
“肯定是恐怖故事聽多啦。”趙盛說,“孟姐,我們睡地上的,都沒有看見,怎麼你就看見了呢?你還睡在最裡麵。紀棠,你睡在床邊,如果真有你一低頭就能看見,你看見了嗎?”
紀棠揉著眼睛,搖了搖頭。
“昨晚我太害怕,一夜都沒睡著,什麼也沒看見。”喬敏說,“一會兒去問問村民有沒有中醫幫孟姐看看,之前我也老做噩夢,後來找了個老中醫喝了幾服藥就好多了。”
“不對,我就是看見了,夢不可能那麼逼真。”孟姐說,“那雙紅色繡花鞋在地上走,鞋子走路的姿態很優雅,像是古代貴婦。我還感到有涼風,渾身起雞皮疙瘩,我怕得要死,想出聲叫你們幫忙,卻發不出聲音,動彈不得。”
“可能是鬼壓床。”錢誌說,“你們彆怕,鬼壓床不是真的有鬼,科學能夠解釋。”
這座房子向陽,白天的陽光灑進來,將房子照得通明。眾人不再害怕,仔細查看這座房子。
泥土地打得很平,牆是磚牆,和村長家差不多,房內卻沒多少家具。
紀棠撫摸著牆上的痕跡,花朵形的圖案還有四角黃色印記,這裡曾經有個雕花木櫃。中間地上有四個小凹陷,可能是茶幾,牆上有條紋圖案,可能曾經靠著鏤空長椅的靠背。
現在,隻有幾條包漿的長板凳,還有短了條腿的桌子,紀棠撿了石頭片將桌子墊平整。
堂屋裡,一個棺材蓋躺在地上。眾人確認,半夜聽到的巨響,就是棺材蓋砸在地上。
棺材裡麵是空的。讓人稍稍安心。
“真不是人住的地方。”孟姐說,“昨天村長還騙我們,說給安排最好的房子。”
一行人走上村裡的土路。
不遠處的房門口,坐了個臟兮兮的年輕人。
錢誌走上前,“小兄弟,去村長家是走這條道嗎?”
“去去去。”穿圍裙的婦人拿著大掃帚趕來,皺眉看向眾人,“彆理他,他是個瘋子。去村長家,直走就行。”
大路是那樣筆直,兩邊陸續有扛著農具或提水提籃的村民經過。
“真是邪門,昨晚怎麼就看不到其他人家。”錢誌說。
“農村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