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郊,某處民房裡。
從良玉盤腿坐在床上,他的麵前擺放著一盆血水。
忽然,血水放出耀眼的紅光。
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替身傀儡從水盆底部浮了上來。
還沒等他去查探發生什麼事的時候,替身傀儡忽然橫著前後晃蕩起來,仔細看的話,就會看到替身傀儡的腳和頭上都綁著繩子。
怎麼看,怎麼像秋千。
不!
就是秋千。
意識到自己放置在江家的棺槨被當成秋千玩耍,從良玉兜帽下的臉一陣青一陣白。
這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羞辱。
從良玉的手緊緊攥成拳頭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
他身上的陰煞之氣變得紊亂,使得房間裡罡風陣陣。
“蘇槿!”
從良玉咬牙切齒地念著蘇槿的名字,若蘇槿現在就在他麵前的話,他肯定會忍不住將蘇槿大卸八塊。
當然,這隻是如果。
在見識到蘇槿的手段和鬼脈之後,從良玉還不是窩在小小的民房裡,不敢出現在蘇槿的麵前。
言歸正傳。
從良玉的憤怒並未持續多久,因為他看到血水中冒出絲絲縷縷的青黑色煙霧。
他自己的肉身早就死亡,所以對青黑色的煙霧最為敏感。
一眼看去,他便意識到這霧氣代表著什麼。
是屍氣!
而且是極其霸道的屍氣,他的傀儡替身竟然無法阻擋這些屍氣。
兜帽下的眉頭緊緊皺起,從良玉伸出另一隻完好的手,再次隔開手腕,往水盆裡加血。
他的臉色本就蒼白,血液再次從他身上流失,臉白得像蠟紙,又透著一股青黑,顯得很詭異。
從良玉不僅在其中加血,嘴巴不停開開合合,用咒語加強替身傀儡的力量。
但旱魃的屍氣實在太過霸道,無論從良玉如何加強替身傀儡的力量,最終都被屍氣消融於無形。
為了活命,從良玉心無雜念。
他一邊幫助替身傀儡對抗屍氣,一邊抹去自己在江家設下的陣法。
隻要那個陣法失去效果,自然就不會將旱魃的屍氣轉移過來了。
從良玉的想法是美好的,但現實卻是骨感的。
也不知道蘇槿在陣法裡動了什麼手腳,他竟然無法更改陣法。
意識到自己改不了陣法後,從良玉乾脆放棄,全心對付起屍氣來。
好在他之前布置陣法的時候,設置了轉移上限。
當旱魃轉移過來的屍氣達到陣法的上限的那一刻,從良玉隻聽到“砰”的一聲巨響,他的替身傀儡也終於承受不住屍氣的侵蝕,爆開了。
連同一起爆炸的還有他裝血水的水盆。
鮮血濺射得到處都是,鼻尖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。
從良玉上身也猛地往前傾倒,做了一個要吐血的動作。
但他的血已經流失太多了,沒吐出多少血水來,隻覺得整個人很暈,整個世界都在旋轉。
從良玉緩了好久,才緩過來。
他做了一個深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