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具體怎麼不對勁?”
蘇槿讓黎飛航坐下說。
黎飛航便坐到蘇槿對麵的實木沙發上,露出思索的神色,應該是在組織語言。
郭成康去水吧那邊,倒了兩杯水過來,分彆放在兩人麵前,順勢在黎飛航身邊坐下。
蘇槿看了他一眼,他朝蘇槿笑了笑。
黎飛航已經組織好語言,並不在乎郭成康在不在場,捧著茶杯,慢慢說道:“我和我妻子結婚已經二十年了,我今年四十七歲,我妻子四十三歲。”
“我們的感情一直都很不錯,和她結婚的第三年,我們便擁有了一個孩子。”
說到這裡,黎飛航的目光明顯黯淡下去。
就連聲音也變低了。
“去年,我女兒高中畢業,暑假的時候她和同學一起去畢業旅行,在路上遭遇車禍,就再也回不來了。”
“這一年來,我和我妻子都沉浸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之中。”
“前段時間,我妻子聽了朋友的勸說,想要再生一個孩子,她認為女兒會通過這種方式回到我們身邊。”
“我看她日日沉湎過去也不是辦法,就答應和她再生一個孩子。”
說到這裡,黎飛航露出苦笑:“但我倆歲數都四十多了,重新要一個孩子何其艱難?我開始戒煙戒酒,追求健康養生的生活,而她也開始求神拜佛。”
“上個月的時候,她從朋友那裡得知海城有一座觀音廟很靈驗,便和朋友一起去海城拜了送子觀音,並且請回一尊觀音像。”
到這裡都是正常現場,想要孩子拜送子觀音無可厚非。
蘇槿喝了一口水,繼續聽黎飛航講述。
黎飛航的表情至此變得凝重起來。
“從那以後,我就覺得我妻子神神叨叨的。”
“每次我們進行完夫妻私事後,她也不睡覺,抱著請回來的那尊觀音像,去到天台上,朝著月亮所在的方向盤腿坐下。”
“這一坐就是一個晚上,等天亮的時候再抱著觀音像直接回到房間。”
“那尊觀音像就擺在我們床對麵的電視櫃上。”
也不知道想到什麼,黎飛航忽然打了個寒顫。
“自從那尊觀音像擺在我們床對麵的電視櫃上後,我睡覺的時候,總覺得有人在盯著我看,那視線涼颼颼的,讓人毛骨悚然。”
“不僅如此,我每次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時,忽然看到觀音像,總是被它嚇一跳,總感覺這尊觀音像在夜色下,沒了白天的慈眉善目。”
“它像是一直在看著我,對上我的視線後,它忽然勾起嘴角,笑得很恐怖很詭異。”
黎飛航自我解嘲道:“我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,我很有可能要得心臟病。”
一下子說了一大段話,黎飛航覺得有些口乾舌燥,他低頭喝水。
郭成康趁機問他:“你難道沒和嫂子談一談觀音像的事嗎?”
“說了,”黎飛航搖搖頭,麵上儘是無奈的表情,“可她現在魔怔了,無論我怎麼說,她都覺得是我的心理原因。”
“我再說,她就和我吵架。先是質疑我是不是不想要孩子,又是質疑我是不是不想和她生,在外麵有人了?”
黎飛航沒辦法,隻能壓製住內心的詭異感。
正好前段時間看到蘇槿工作室在招聘,他深思熟慮之後,辭去之前的工作,給蘇槿工作室投遞了簡曆。
目的就是為了蘇槿給的員工福利。
他確實想要一個孩子,但想要的是健健康康的孩子,而不是通過詭異手段得來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