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曼瞬時間驚喜得不知道說什麼好。
她看看黎飛航,又看看女兒擺在書桌上的照片。
照片裡的女孩隻有十六七歲,正處於青春年華,她穿著寬大的運動校服,對著鏡頭比了一個耶,麵上的笑容燦爛開朗。
她的女兒離開時,才十七歲啊,還沒過十八歲的生日,還不算成人,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。
所以不管付出什麼代價,她一定要讓女兒回來!
想到這裡,楊曼忽然抓住黎飛航的手,聲音略顯癲狂:“飛航,快!快把你的手指割開,就差你的血了!隻要你把你的血滴在觀音菩薩上,不用多久,女兒就會回來了!”
她一手握著黎飛航的手,一手握著小刀,也不管黎飛航同不同意,就要用刀劃開他的手。
黎飛航沒有反抗。
他同樣瘋狂地看著鋒利的刀刃劃開自己的皮膚,任由鮮紅的血液從手指上滴落在觀音像的白瓷上。
同樣的畫麵再次發生。
白瓷將黎飛航的血吸得乾乾淨淨。
楊曼看到這個畫麵,轉身緊緊地抱住黎飛航,眼淚瞬間浸濕他的脖子。
楊曼:“真是太好了!”
而後,她又看向虛空,仿佛女兒就在她麵前一樣。
“煦煦,你看到了嗎?再過不久爸爸媽媽就能重新接你回家了。”
夫妻倆正在為即將把女兒接回家這件事而激動著,卻沒注意到書桌上那張黎煦的照片。
照片中的少女,依舊笑得天真爛漫。
可她那雙大眼睛,不知道從何時起,竟然充滿了悲傷,充盈著淚水。
有風穿過窗戶,吹動粉紅紗幔的窗簾。
照片裡的少女,緩緩地流下兩行淚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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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槿是在吃晚飯的時候,接到郭成康的電話的。
蘇槿接通電話。
郭成康略顯為難的聲音便通過話筒傳了出來。
“蘇大師,剛剛黎飛航給我打電話了,他讓我轉告您……”
郭成康頓了一下,才有些憤怒和難以啟齒地說道,“後天他有事,您不用到他家裡去了。”
在郭成康看來,黎飛航不僅放了蘇槿鴿子,也是在戲耍自己和蘇槿。
而這樣的人竟然是自己介紹給蘇槿的,郭成康隻要這麼一想,就覺得自己十分對不起蘇槿。
蘇槿語氣淡淡,仿佛早就料到一般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郭成康:“蘇大師,抱歉。我……”
蘇槿打斷他,反問:“你為什麼要和我道歉?”
郭成康愧疚道:“是我把他介紹給您的。”
“不用想太多,”蘇槿放下筷子,笑了笑,“你隻看黎飛航放了我鴿子,可又何嘗不是我在利用黎飛航呢?”
郭成康沒聽懂蘇槿是什麼意思。
但他卻聽出來了,蘇槿早就算到黎飛航會反悔,並且悄然無聲地利用了黎飛航一把。
也是,又有什麼事能瞞得過她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