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時間，距離直播開始還有兩分鐘。
這兩分鐘對韓旭而言仿佛一個世紀那麼漫長，他一秒一秒地數著。
漆黑的屏幕終於亮了起來，一張昳麗絕色的臉龐出現在鏡頭裡。
韓旭咽了咽口水，忽然覺得口乾舌燥。
蘇槿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。
“各位網友中午好，”打過招呼後，蘇槿開門見山地說道，“事主請按1。”
韓旭手指顫抖地在虛擬鍵盤上按了一個“1”，閉著眼睛將這個數字發了上去。
他不知道蘇槿會不會選他連線，期待又緊張。
一秒兩秒……
好像過了漫長的時間，韓旭感覺到手機上傳來震動。
他猛地睜開眼睛，看清手機屏幕上的字眼後，韓旭瞬間紅了眼眶。
是蘇槿發來的視頻請求。
韓旭毫不猶豫地劃開接聽，可看到自己的樣貌出現在直播間裡的時候，韓旭下意識地偏過頭，甚至還用自己的另一隻手遮住臉。
一股後知後覺地恐懼湧了上來，頃刻之間將他淹沒，他渾身汗毛豎起，整個人不斷發抖。
-
韓旭的臉在直播間一閃而過。
【怎麼忽然把臉遮住了？見不得人嗎？】
【好像是一個很帥氣的小哥哥，不過沒看清楚，小哥哥躲什麼呢？】
【搞什麼啊？想要和蘇大師直播連線的是你，躲開的又是你，耍猴呢？】
蘇槿看了一眼彈幕，又看向那個躲開手機攝像頭，隻能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的人。
她淡淡地笑道：“大概有些害羞，給他一點兒時間，適應一下鏡頭。”
蘇槿的語氣很平淡，通過手機話筒傳到韓旭耳朵裡。
神奇地舒緩了韓旭的焦慮和恐懼。
他慢慢地將手從臉上拿下來，有些微縮地看向鏡頭。
至此直播間的網友也看清了韓旭的容貌。
【我去，好帥的小哥哥。】
【小哥哥長得這麼好看，為什麼會害怕鏡頭？】
【等等！好熟悉的一張臉，我們在哪裡見過嗎？】
【韓旭！我曾經的牆頭，我為他不眠不休草數據，為他咣咣撞大牆，為他傾儘所有生活費，結果他還沒出道就給我塌房了！韓旭，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認識你！！！】
【前麵的姐妹彆激動，他現在可是以受害者的身份和蘇大師直播連線，那有沒有可能曾經的塌房有隱情呢？】
韓旭不敢看彈幕，深怕在彈幕上看到對自己的攻擊。
所以他接通和蘇槿的視頻連線之前，就已經關閉彈幕功能了，自然也就不知道直播間的網友在說什麼。
他鼓起勇氣看向鏡頭。
“蘇大師，中……中午好。”他的聲音依舊怯懦，微微低著頭，讓劉海遮住他的臉。
蘇槿朝他點點頭，道：“韓旭，四年前參加海城衛視主辦的一場選秀綜藝，當時那場綜藝的製作人便是現在海城衛視的副台長，黃德超。”
“你是那檔綜藝裡人氣最高、最有希望出道的。”
韓旭點頭：“是的。”
蘇槿：“可還沒出道，你就塌房了。”
“我沒有！！！”韓旭猛地抬頭，鼓起勇氣為自己辯解，“都是節目組故意剪輯的……”
說到最後，韓旭一直重複“我沒有”三個字，顯得魔怔又無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