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槿淡然地迎上了莫沫的視線,甚至還朝對方勾了勾唇角。
莫沫從蘇槿身上感到挑釁之意,嘴唇抿了抿。
礙於江池墨在,她並沒有做什麼事,隻意味深長地看了蘇槿一眼,便轉回去挑衣服。
直到莫沫走遠,江池墨才低頭小聲問蘇槿:“小瑾,她有什麼不對勁嗎?”
蘇槿搖頭:“暫時沒事。”
江池墨不解:“那你……”
蘇槿沒有為他解惑,轉而去更衣室換回之前的衣服。
從更衣室出來,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守在門口的莫沫。
她雙手環胸地站著,用一種挑剔的眼光打量著蘇槿。
“喂,”莫沫喊道,“你和池墨哥哥是什麼關係?他為什麼會和你一起過來選禮服?”
蘇槿不答反問:“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?”
莫沫不說話了,隻傾身靠近蘇槿,壓低聲音卻威脅道:“蘇槿,我告訴你,江池墨隻能是我的,你彆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!”
蘇槿好笑道:“莫小姐,你今年幾歲了?但凡成年了,都說不出如此幼稚的話。”
莫沫卻自顧自道:“蘇槿,我勸你好好聽我的話,不然有你後悔的!”
“莫小姐要怎麼讓我後悔?”蘇槿垂眸,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容,語氣卻像是在哄一個任性的小孩兒,“雇亡命之徒開車撞我?還是買水軍汙蔑我的名聲?亦或是設計讓我欠下巨款,成為出賣身體的金絲雀?”
蘇槿每說一種方式,莫沫臉上的表情就僵硬一分。
她確實有千萬種方式讓蘇槿離開江池墨。
但在此之前卻沒有一種是具體的,可隨著蘇槿的話,她卻怪異地產生了一種“就是這樣”的感覺。
莫沫不由得閉了閉眼,腦中似乎浮現出迷迷蒙蒙的畫麵,這些畫麵詭異地和蘇槿說的話重合在一起。
蘇槿並不是無的放矢。
她是江池墨的桃花煞,未來若是看到江池墨和其他女人親近,蘇槿所說的,便是她施加在那些人身上的手段。
那時候,偏執和瘋狂已經蒙蔽了莫沫的理智,她會不惜一切代價除去江池墨親近的人。
直到她忍不住對江池墨下手,想要把他囚禁起來。
而現在,莫沫身上那樣瘋狂的偏執還未產生。
或者說她身上的蠱,才剛剛種下沒多久,並未將莫沫對江池墨的喜歡無限放大。
蘇槿看向莫沫的眼睛,她的眼神還有些渙散,顯然還未從自己給她帶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。
蘇槿也沒等她清醒,俯身湊近她,清越的聲音在她耳邊蕩開。
“莫沫,江池墨和你無緣無分,沒必要為了他讓自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。”
話落,蘇槿從莫沫身旁繞過,徑直走開。
蘇槿的腳步聲漸行漸遠。
莫沫的眼神也漸漸恢複清明,可蘇槿剛剛說的每一句話卻一直縈繞在她的腦中。
明明是沒什麼感情的話,卻像是冬日裡的寒風,冰寒刺骨,似乎幫她警醒著什麼。
莫沫眉頭緊皺而起。
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,她對蘇槿的敵意完全消失,轉而產生另外一種情緒。
有忌憚,更有好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