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大夫那已經乾滿了一個月，盛珣將下一個月的錢放在薑禎枕頭旁邊，雖說目前靠五香花生，家裡已經不算拮據，但盛珣卻很喜歡這樣的日子。
很平靜。
坐在炕邊盯著薑禎看了一會兒後，盛珣又將幺寶扶正，最後摸了下趙滿額頭，擦去小孩兒鼻尖上的汗珠。
他壓低聲音，道：“不高興了。”
盛珣說了篤定，甚至都不是反問的語氣。聽著低沉而有力的聲音，趙滿卻突然覺得委屈，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。
他哭的無聲，肩膀卻不停的顫抖。
眼看著一旁的薑禎翻了個身，有了要醒的跡象，盛珣連忙將手穿過趙滿腋下，把人抱出裡屋。
隔壁的趙三已經歇下，盛珣抱著小孩兒坐在凳子上，道：“哭什麼？”
盛珣見人不語，又道：“剛才你都聽了多少？”
趙滿捂著嘴拚命的搖頭，因為不停的掉眼淚，導致鼻尖通紅。盛珣無奈，隻好將人攬進懷裡，輕輕拍著後背。
他想要撬開一個人的嘴有太多辦法了，隻是那些刑訊手段總不能用到一個孩子身上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懷中的小孩兒不再劇烈顫抖，盛珣依舊耐心等著，直到趙滿自己抬起頭。
但他卻沒想到，小孩兒開口的第一句話，會是這樣。
“盛叔叔，我可以自己帶著妹妹，不拖累娘親，您不要嫌棄娘親。”
“我知道娘親帶著我們，彆人就不會要娘親，以前我就想拖著她，不想讓她好過，但是現在娘親對我們很好，太好了，好到我以為她就是我的娘親。盛叔叔，你帶著娘親走吧，我和妹妹不會去找你，以後你們...會有自己的孩子。”
這翻話，不管是想拖著薑禎，還是讓盛珣帶薑禎走，都不像是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。
趙滿的心智比同齡人高出太多。
盛珣盯著趙滿，許久才開口道：“她本就是你娘親。趙滿，這話我隻說一次，我沒有因為你娘親帶著你們嫌棄她，如果真的如此，那我也非良人，另外你和妹妹都很好，叔叔很喜歡你們，以後也會一直喜歡。”
“你還小，不需要操心這些事情，隻要好好讀書，做個品行端正的人就好。”
趙滿再次紅了眼眶，道：“盛叔叔...”
裡屋門突然開了，打斷了二人的對話，薑禎揉著眼睛，站在門口，看著外間的一大一小，道：“大半夜的你們乾嘛呢？”
困意稍微褪去，薑禎立刻就注意到了趙滿紅腫的眼睛，連忙走過去，蹲在盛珣身邊，去擦小孩兒臉上的淚痕道：“怎麼還哭了？告訴娘親，誰欺負你了？”
薑禎溫柔的聲音，讓趙滿將頭低的更低，不停的搖著頭，雖然趙滿心智比其他同齡的孩子都成熟，但心思還是寫在臉上。
薑禎抬頭看了眼盛珣，見其點了下頭後，便不再問了，而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，將人抱過來。
“娘親先抱你去睡覺吧，沒有大寶讓我抱著，娘親都睡不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