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賬本,都是記錄張衷栩通過莊子占田所得的銀錢以及私開賭坊的收支記錄。
在這裡,賭坊可是禁止由民間開設的。
梁溫又拿起另外一摞紙張,上麵詳細道出張衷栩這些年的所做所為,這是她派出的獄卒從柳惠屋裡翻找到的。
手腕一鬆,紙張紙張儘數掉落在張衷栩麵前。
“你在柳惠死後可踏入過她的屋子半步?”還沒等張衷栩出聲,梁溫便自行回答:“許是沒有,要不然我的人也不會在軟枕下搜到這些。”
張衷栩渾身一軟,癱坐在地。
當然沒有踏入半步,當年柳惠死後,他便下令將院裡所有的奴才秘密處理,將院子封了起來,隻是沒想到當年竟沒處理乾淨,沒想到柳惠還真有那個本事能拿到他們張府藏汙納垢的憑證,還漏下了柳惠身邊的大丫鬟。
外麵圍堵的百姓看了一場大熱鬨,興奮的議論著,張嘴閉嘴就是對張府的唾罵以及對張衷栩殘害過的可憐人的同情。
衙役遞話:“縣令,張家莊子主管來了,有要事相告。”
“帶上來。”
一男子身著灰色圓領袍衫,算不上俊逸,看著像是個老實人。
“縣令,草民劉元狀告張衷栩侵占公田,欺壓百姓,草芥人命。”
張衷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偷聽到的,轉過頭去:“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呢?”
莊子主管不看他,平靜的道出:“草民原為城南農戶,家中不算富貴,卻也和睦,後娶一良妻,相敬如賓,和滿美好。直到三年前我妻子去縣裡買布卻再沒回來,我一路打聽才聽到有人說張員外家大郎君將人帶走了,等我趕到張府時隻見一具屍體裹著白布扔到了亂葬崗,那正是吾妻,她因不堪受辱一頭撞柱而亡。”
“我將妻子背回下葬,後聽到張府城南莊子上招工便去了,一心往上爬到主管的位子,隻為有朝一日為我妻子報仇。”
“草民助紂為虐,自知罪孽深重,望縣令秉公辦案。”
說完,便將懷中賬薄交出,正是侵占公田的憑證。
“劉元你個畜牲,虧我那麼信任你。”張衷栩接受不了身邊人的背叛,怒罵出聲。
張衷栩回神,慌張的拽著張員外的衣擺:“爹,你救救我,你去幫我找阿姊,她不會不管我的。”
張員外滿臉疲態,狠下心偏過頭。
張衷栩臉色煞白,連跪帶爬的去扯梁溫身子:“梁縣令,你放我一馬,我將可以將張府的家財奉上。”
衙役見狀,直接將他雙手一折壓跪在地。
柳薇一臉嘲諷的看著狀若瘋癲的張衷栩,當眾賄賂官員,是嫌死得不夠快嗎。
梁溫被他一扯,胸口的刀傷又疼起來,她皺眉,接著開口:“張員外,溺子如殺子,如今證據確鑿,張衷栩便是半點活路都沒有。”
她輕拍醒堂木,“張章之子張衷栩草芥人命,侵占田地,私自匿稅,多罪加身。按我朝律令,張衷栩當立斬不赦。張章知情不報,為虎作倀,按我朝律令,當告不告,判刑兩年,收押入獄。劉元助紂為虐,但舉證有功,判刑兩年,收押入獄。”
“張府家產,儘數充公。”梁溫又補充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