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洇濕乾淨的麻布,小心的擦拭著傷口周圍,隨後將燒紅的針穿線為蘇三後背刀傷縫合。
伴隨著劇痛一同襲來的是瞬間冒出的冷汗,蘇三右手攥拳無聲忍耐著。
等後背的傷口處理好,薑嶽衡罕見的有些手抖,銅盆清澈的水逐漸混濁,潔白乾淨的麻布上一半浸了血。
薑嶽衡目光落在他肩膀上,緩緩吐出一口氣來:“我要拔箭了,你穩住身子彆動。”
他握住裸露在外的箭杆,用力向外抽出,少量血液迸濺,薑嶽衡又紮了幾針,止住了血才上藥包紮。
梁溫看了全程,拔箭時有一滴血濺到了她白嫩的臉頰,她垂眸抬手抹去。
再抬眼,撞上了蘇三的眸子。
黑沉沉的。
梁溫移開視線,端起桌沿的杯子飲了一口。
好像,眼睛也挺漂亮的。
薑嶽衡忙完,又借著梁溫桌案上擺放的紙筆謄寫出藥方:“郎主,我先退下去給他煎藥。”
說罷,便想走。
梁溫攔住了他:“薑叔,祖母年紀大了,不宜整日為我操勞。今日之事,便莫要向她呈報了,總叫祖母為我勞心費力,我心實在不忍。”
薑嶽衡低頭拱手:“是,今夜郎主叫我來隻是行動間扯到了傷口,我來包紮一番,再無旁事。”
“去吧。”梁溫放人。
還沒等薑嶽衡走兩步,便又被梁溫攔住了:“想個理由讓元寶送水到偏房。”
“是。”薑嶽衡終於快步離開,走前對著守在院外的元寶道:“給郎主備水,我要給郎主準備療養的藥浴。”
元寶有點懵:“郎主那麼深的口子也能泡藥浴嗎?”
“彆問,我是大夫你是大夫……”薑嶽衡聲音漸消。
梁溫再次將視線轉移到赤/裸著胸膛的男人身上,皺著眉起身去櫃子裡找出一身乾淨衣裳扔給他。
“說吧,你來找我的目的。”
蘇三被扔了滿頭,廢了點力氣將衣服半披在身上:“我能有什麼目的,我隻是隨便找個府邸躲藏追殺而已。”
“隨便找個府邸?”梁溫聽得想笑,他拿她當傻子嗎。
“你說你隻是隨便找個府邸,便找到了縣衙內院來,是嗎?”
“是啊。”蘇三攏了攏衣襟。
“不僅隨便找到了縣衙內院,還在一眾庭院中找到了我的院子,並在院子的一眾屋子裡找到了我的那間,是嗎?”
“是啊。”
“我不是傻子。”梁溫聲音冷下來。
蘇三看她:“我可沒這麼說。”
梁溫懶得跟他廢話:“你到底來乾嘛的?”
蘇三掀眸,眼瞳被幽幽燭火映出光亮:“我來和你談一比交易。”
“我可不是商人。”梁溫不鹹不淡的駁了他的意。
蘇三語氣幽幽:“梁娘子不妨先聽聽,再作打算。”
梁娘子……
梁溫目光一凝,他在威脅她。
“你說,我聽著。”
蘇三冷冽的聲音在房間散開:“梁縣令女扮男裝十八載,踏上官場,背了欺君之罪,但凡走漏了風聲,可是要株連九族的。”
梁溫不接茬:“我沒九族,要株也隻能去地下尋人了。至於我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