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說有一次孫有財和張衷栩到莊子上講話,他偷聽來的。”梁溫也有些納悶。
“按理說與張家接線的一直都是孫家主管,這也是因著孫家主管的小兒子與張家女的姻親關係。孫有財隻能算得上是孫磊手上不咬人的狗,孫磊斷然不會將任何實權交給他,也絕不會讓孫有財觸碰有關沈巍的事。”
蘇瞿白抽絲剝繭的分析著,梁溫在旁聽著。
蘇瞿白和梁溫一時找不到頭緒,也不能將孫有財拎過來嚴刑拷打。
“既然想不出,那就拿人問。孫有財動不了,還有張家呢。雖然張衷栩已經死了,但是張員外可還在牢裡呢。張員外那麼寶貝他那個兒子,張衷栩和孫有財接觸怎麼可能逃的了他的法眼。”
梁溫眼中生寒,所有的不確定都要儘早斬斷。
若是一直處在被動的局麵,形勢對他們而言格外不利。
這般想著,梁溫便要起身往外走。
蘇瞿白一把扯過她的手腕,將她帶到軟榻上。
提步移到桌前,悠閒的倒了杯水。
“乾嘛?”梁溫不明所以。
蘇瞿白將水杯送到她身前:“你的唇起皮了,喝口水潤潤。”
梁溫一口飲儘,蘇瞿白拿過又為她倒了一杯。
梁溫沒接:“蘇瞿白,沒功夫跟你糾纏。”
蘇瞿白不動,梁溫盯著他看了半天,沒辦法將水接過飲下。
一連三杯,蘇瞿白才滿意收回手。
“不用你,我來。”
梁溫聽見這話,忙說:“我和你一起。”
“不用。”蘇瞿白拒絕,想了想還是說:“手段可能有些狠辣,審訊過程中殘了死了我都控製不了,你彆去。”
蘇瞿白淨手後擦拭著:“牢獄那種地方你少去,免得沾了晦氣。”
梁溫沒再說什麼,隻是微不可查的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。
蘇瞿白注意到了,他走到她麵前,盯著那雙眼睛。
棕褐色的眸子帶著防備,對他的防備。
蘇瞿白看的一清二楚。
他指骨攥緊,藏在身後。
半晌,他才溫聲開口:“梁溫,彆怕我。”
“我不怕你。”梁溫沒說假話,隻是與虎謀皮,又怎能不擔心不會被虎反噬。
蘇瞿白緩緩蹲下身,拿過她的手貼在自己臉龐:“我說過,我會保你。”
梁溫收回手:“你最好……說到做到。”
她嘴上冷硬,心中卻忽視不了掌心傳來的溫度。
她不知怎的,看著這樣的蘇瞿白有一瞬心軟。
她覺得他好脆弱。
怎麼可能呢,這樣年輕的大理寺少卿,前途無量,他在脆弱什麼。
但是,私心上就是覺得這樣高大的一個人,好像並不想他表麵那樣。
他現在給她的感覺,就像是溫順的鹿。
但實際上,他是咬人的虎。
蘇瞿白一時沒有動,沉寂的臉上突然生笑。
他長的好看,一笑眼睛便微微眯起。那雙眼從銳利變的多情,尤其是望著你時,總會讓人情不自禁淪陷進去。
“梁娘子,你怎麼不開竅呢?”
他又恢複了那種有點痞的狀態,嘴角總是掛著三分笑,卻總是不入心。
“無心無情,不傷不痛。”梁溫回了他八個字。
“好一個無心無情,不傷不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