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六章三個考驗(1 / 2)

大道有缺 廢紙橋 8773 字 29天前

南山先生看起來隻是尋常的小老頭,除了雙眸格外明亮之外,幾乎並無多少令人記憶深刻之處。

倒是跟在他身邊的兩名溫家高層,顯得氣度不凡,單單隻看外表,就知其絕非凡人。

兩人同樣麵目威嚴,視線掃過整個宴會大廳,格外在幾名溫家嫡脈子弟身上多做了停留,露出期許之色。

“跟在南山先生身邊的,是我大伯和三叔,一會小心些我那個三叔。”溫婷婷貼在葉楚蕭的身邊小聲說道。

葉楚蕭微微頷首,表示明白。

大家族嘛!總歸是少不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。

家族內部眾誌成城,大家有力都往一處使,那是處於上升階段的家族,家族內部有著很明確的核心,以及很完整的奮鬥目標與方向。

一旦出現核心不明,並且發展陷入瓶頸,內鬥、內耗就會如約而至。

歸根結底,還是資源鬨的。

溫家固然是大家族,但頂層的好資源,也是有限的。

就像溫婷婷可以使用寶玉葫蘆追逐極光,這樣的待遇就絕不是所有溫家子弟都有的。

其他沒資格使用寶玉葫蘆的溫家子弟,自然會在心中對溫婷婷充滿了嫉妒。

南山先生環顧四周,咳嗽兩聲,清了清嗓子。

整個宴會大廳也跟著安靜下來。

“二十年前,老夫身受重傷,流落到溫家山城,承蒙溫家老太爺不嫌棄,將老夫庇護在山城之內,安置於南山之上,以貴賓之禮相待,哪怕是後來,老夫已經確定修為再難恢複,不過是守屍之鬼,溫老太爺對老夫之禮遇,也未曾削減分毫。”南山先生一字一句,說的很清晰,語氣十分的誠懇。

“時至今日,故友多凋零,故敵也多殘儘,反而是我這一介廢人,苟活至今,汗顏不已。”南山先生接著說道。

此時人群中自發的湧起了一陣安慰之聲。

南山先生雖然自輕,但他絕不隻是如同自身說的這麼‘無用’。

他的修為固然是廢了,但是個人的見識、積累、認知、思想,卻還是超凡脫俗的,這二十年來不僅在溫家山城內著書立言,使得溫家山城多了幾分文脈,溫家的許多修士,也多經由南山先生教導,算是其記名弟子。

溫家山城的修士,能有如今這等規模,在整個荒鬥界都占據一席之地,可以說與南山先生的教導脫不開關係。

其一人,便讓溫家山城的修士之興盛,興旺了三分有餘。

若非如此,當南山先生提出要離開,溫家山城的修士們,又怎會弄出這般大的動靜?

“過往的恩怨,已隨時間散儘,老夫多年未曾歸鄉,如今隻願回歸故土,將這殘軀埋葬在故鄉的梧桐樹下。”

說著,南山先生打開身後的兩口琉璃匣子。

對著右側溫婷婷的大伯溫良玉說道:“良玉!這些都是老夫多年的隨想隨筆,經年記載,又以三年為期整理,合為筆錄,便交付給你了。”

“若有後輩子弟,耐得下心來瞧上一瞧,便也算是老夫的榮幸。”

南山先生的話音一落,在場不少非溫家子弟的修士,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。

他們原本以為,南山先生會將這《南山齋筆錄》拿出來,當眾遴選合適的傳承人,而他們也還有幾分機會。

葉楚蕭倒是覺得這才正常。

否則南山先生受溫家庇佑多年,臨走之前,反而將多年整理的心得,以一時之情緒,交付給陌生人,雖談不上忘恩負義,但多少便顯得刻薄了些。

溫良玉抱拳對南山先生道:“先生大德,我溫家世代不敢忘。”

說著又麵向大眾道:“我亦知曉先生留下此筆錄,非隻為我溫氏一門,如今先生將一生心血交托,我亦在此設下三道考題,若是儘數通過,便可借閱筆錄三日。”

此言一出,溫良玉頓時又迎來了一大波的讚美。

葉楚蕭也不得不感歎,此人會把握機會收買人心。

南山先生的筆錄,說有用,那當然是很有用的。

但要說無用···也可說是無用。

它既非什麼絕世神功,也非任何的不傳之秘。

對於恰好時機、恰到好處的人而言,它上麵所載的固然是金玉良言,但對那些不合適的人而言,看了也沒什麼用。

溫良玉沒有選擇將這筆錄束之高閣,僅供少量人觀摩,而是有條件的公開,就是將這筆錄的價值放大。

當然,他也不是單純的做好事而已。

隻怕玄機還藏在那三道考驗之中。

果然,立刻便有人問道:“敢問大掌城使,這三道考驗,是何考驗?”

溫良玉笑道:“既然是南山先生的心血,那便非庸人能觀之,所以這第一道考驗,就是憑一己之力,以此樓為基點出發,步行到頂層去,登頂者便算是通過了第一道考驗。”

“往後的觀看順序,則是以最終通過三道考驗的時間先後來定。”

“大哥!還是需約定個時間為好,否則總有人來登樓,對我等而言,也是個麻煩。”溫婷婷的三叔溫良玨說道。

溫良玉沉吟片刻,隨後將問題拋回給溫良玨:“那三弟以為,這時間該如何限定為好?”

溫良玨道:“那便以一日為期,一日之內未曾登頂,那便隻能再等下一次機會了。”

“至於下次是什麼時候再行考驗,那不妨等我與族老商議之後,再做決定。”

溫良玨三言兩語,就要摘了溫良玉的果子。

這頭湯溫良玉是喝了,但是往後的主動權,就要握在他溫良玨的手中。

南山先生在一旁站著,對兄弟二人的暗藏心思洞若觀火,卻沒有任何乾預的意思。

筆錄他已經交付出去了,往後如何處置,他也不會多加乾預。

人群中,葉楚蕭小聲對溫婷婷問道:“這溫家大宅登樓難道有什麼講究?”

溫婷婷道:“你應該也聽說過那個謠言,沒有錯···溫家大宅確實是一件正在孕育中的神器、神兵,我們現在所在的是搶杆的部位,陣法隔絕之下,尚且不覺得,但如果是徒步往上走,越是向上,越是要承受壓力,等到了槍頭的部分,承受的壓力,絕非常人所能承受。”

“要想抵擋壓力,要麼意誌力極為驚人,或是修為通天,要麼就對溫家表現出絕對的臣服,毫無絲毫的反叛之心。”

說到這裡,溫婷婷麵露難色道:“今晚怕是要讓你白跑一趟了,不要輕易嘗試。”

“攀登的過程,沒有那麼簡單,念頭稍差,會有被強行扭轉認知的風險。”

葉楚蕭聽懂了溫婷婷的話中藏話。

她的意思是,登頂溫家大宅···或者說溫家大樓的過程中,如果意誌力不堅定,就會被這神兵化作的大樓強行洗腦,變成溫家的鐵杆支持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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