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. 第五章(2 / 2)

得到林嶽磬肯定的點頭之後,李中亭心中五味雜陳,雖是不忍,終究還是遵了旨退出了勤政殿。

左丞李中亭退下後不久,這算學新政的聖旨就已由翰林院擬好,由常福丘遞到林嶽磬麵前,就等他敲下玉璽了。

林嶽磬盯著黃花梨木桌上文采斐然的聖旨越看越滿意,將玉璽穩穩地蓋了上去。

第二日。

算學新政一在各地推行,全國各地果不其然一片嘩然,甚至有些地方已有學生聚起眾來,竟有聯名上書之勢!

且不說有些當地官員按照禦令斬了幾個鬨事學子殺雞儆猴,還有些是自家子侄算學不興的竟也摻和到鬨事學子中,即使不忍斬首了事,卻也隻得先關進牢裡以平眾議。

如此一來,朝堂之中無論有無私心,都寫了或勸諫或批判的奏折上奏此事。

林嶽磬自打上朝以來就沒見過雪花般的奏折上奏同一件事,他坐在朝堂之上,卻隻見眾臣皆跪拜相勸。就算他再一意孤行,也拗不過這麼多臣子的上書。

因而這算學新政僅實行一日,林嶽磬就隻得下了一道新聖旨來修正新政,避免了這一場即將發生的政變。

那些或被誤殺或被監禁的學子,都因此獲得了不同的補償。

隻是監禁之人能得見天日,那被斬的學子呢?

且不說各學子對這懲罰的看法,卻說這邊瑾城西邊,酒交巷。

趙安帶著謝雲昭穿過四曲八彎的小巷,最終走到了他現在的家。

趙安推開了小院門,身旁謝雲昭望著那青瓦白牆的小院,不由奇怪道:“我之前在介縣聽聞你和那姓劉的老鐵匠住在一起,現下你們怎得住在這小院裡,不去租個鐵匠鋪麵呢?”

趙安聽聞,倒是不甚在意,向謝雲昭解釋道:“我與義父剛搬來瑾城不久,瑾城不比介縣,做鐵匠營生的不缺我們一家。我們想要開間鋪子,也得等站穩了腳再說啊。”

說著,屋內傳來幾聲中年男人的咳嗽聲。

趙安聽了神色不由得一緊,隻見他幾個箭步便衝進了正屋內。謝雲昭雖和趙安定了夫子之約,這個時候卻是不敢進去了。

謝雲昭在門口等著,依稀能聽見屋內父子倆的對話聲。

“義父,昨天晚上我走之前不是給您熬好了藥,您隻要今天上午再溫一下就能喝了,怎得還是咳的這樣厲害?”

“你這小兒!我今日又不是沒喝…咳咳…,我這身子就這樣,這兩天…咳…更是喝了也沒見好…”

趙安拍了拍老劉的背,又在那破了個豁口的碗中倒了些水,喂了男人水後才接著道:“您這身體老不好,該不是那庸醫開的藥方不對症吧!您放心,我再去求求那旅居在瑾城的楊神醫,讓他來給您診治,定當痊愈!”

老劉聽了這話,卻是神色一凜,方才還顫顫巍巍的手一把死死抓住趙安的胳膊,用力嘶吼道:“不準去!”

趙安卻也不似第一次被攔著,倒是一點也不意外。

“我知道您為何不讓我去,隻是您這病不少醫生都診過,喝了這麼多年藥都不好使,身體也越來越差。若再不讓那神醫看診,再過兩年,怕是真的藥石難救啊!”

“我就算是死,也不讓他進我劉家門!”

老劉也越發激動,瘦弱的胸膛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愈加劇烈,對著趙安嘶吼的臉也逐漸升溫變紅,看上去甚是可怕。

“你若是再說讓他救我一事,我就是一頭撞死在這柱子上,也絕不與他楊家人見麵!”

老劉罵完這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