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. 第六章(2 / 2)

戶籍司官差在他手中的賬冊中記下幾筆,便對趙安笑了下,隨後道:“趙秀才,您雖是還未在瑾城登記牒書,但有您這秀才身份作保,戶籍定是沒什麼問題的。不過小官今日雖不將您記在賬冊內,還請幾日內儘快來我戶籍司登記,這樣才能不亂了規矩嘛!”

趙安見官差已然鬆口,也不再揪著燒火棍不放,隨手扔了棍子後向官差拱了拱手,道:“官差大哥說笑了,我本就是要今日去戶籍司登記的,隻是因著我義父的身體不好才耽擱了,請大人見諒啊。”

官差聞言也笑了笑出了院門,就在他即將轉身走向下一戶人家時,突然回頭對趙安道:“不過您和義父雖然登記在冊,但您這表妹卻是未曾登記,因而小官還是記在回訪冊中了。您雖有武秀才功名在身,但這隻能作保二人,我還是好心提點您幾句,老人身體不好就在家好好養病吧,不若讓您這表妹在城中女子聚集之地做些活計,否則十日後若我們前來回訪,您家中幾人沒有活計在冊,也是需要去撫民司做的。”

趙安聞言立刻對官差躬了身以表謝意,待官差已然走進下一戶人家後,才肯關上院門進了小屋。

屋中已然被翻的一團亂糟,趙安見狀連忙幫謝雲昭收拾起來。

“真是辛苦你了,說好來我家做夫子,卻叫你遇上這等汙糟事。”

“無妨,我本來也是尋一個正當身份來的,如今雖然累些,也總算有一個遮風避雨的屋子住了。”

趙安本來就因著自己家中鄙陋而有些臉臊,而今看著謝雲昭倒是適應良好,總算舒了口氣,道:“你若是這樣想,那便是極好的。隻是今日我聽那官差所說,我們家中須得有一個外出做活的人,他說你來曆不明,雖然有我作保,但還是有個正式的活計才算穩妥,因而還是將你的名字記了上去······”

謝雲昭那時在屋內,隔了兩座院牆,因而未曾聽聞那官差最後交代的話,如今一聽,眉頭又皺了起來。

“正式的活計?這是哪門子律法?”

“我來瑾城之前通曉了一遍律法,確是有這麼一條‘凡考中功名者且有田契之人可不用儘數務農,然終年無銀錢則家中終將零落,因而須有至少一人在城中正經貨棧做活並記入名冊,不然須得入撫民司領工代賑。’而我義父身體已然不能起身,而你又是我夫子,讓你出門做活養家終究是不妥······”

謝雲昭還未聽完趙安所言,便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他的話,道:“你我既然名冊已是在一戶上了,我便將你父子二人視為我親人,為親人做些事情又有何不可?”

謝雲昭見趙安蹙著眉,一副不讚同的模樣,又道:“而且我聽聞月宴樓乃是太子少師謝鬆曜所開的酒樓,如今可否就開在瑾城城東?謝少師之雅名傳遍大楨,就是我等卑賤的小女子也是非常想見上一麵的,待你去戶籍司過了我的名冊,我便去月宴樓聘上一聘,也算給家中增些收入罷。”

趙安見謝雲昭心意已定,終究不再勸說,向謝雲昭交代了幾句便退出了她房間,和老劉同住一屋去了。

謝雲昭安頓好後便向趙安借了紙筆,待寫了幾篇她所回想的用這個世界通用文字所寫的數學教材後,已是過了三四日了。

清晨,一家三口吃完早餐後,謝雲昭便招呼趙安進了她房間。

起初趙安還不願進,嘴裡義正言辭地說些“女子閨房,男子怎能擅闖?”“這房子既給你住了我便不會惦記”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