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能在臨城幫她,他可以先一步去江城幫她打點好。
梁陌走得灑脫,多少讓沈微瀾鬆了口氣。
開著她的跑車,她離開了碼頭,然後驅車去了唐家。
現在有本事保護她的人,隻有唐硯了。
薄司寒讓她離開臨城,但在藍田有消息之前,她絕不會離開,可她又不能出現在他的麵前……
想來想去,也就隻有跟唐公子討要一個容身之處了。
沈微瀾去了唐家,表明了來意之後,唐硯隻恨自己為什麼要讓她進門,於是委婉的說,“沈微瀾,真不方便,我跟司寒是朋友,你讓我陽奉陰違,以後難保他不會撕了我,你也不想看見我們朋友反目吧?”
沈微瀾還沒來得及反應,薑酒已經一腳踹開了唐硯,一臉歡迎的說,“沈總,你彆管他,想在這裡住多久都行。”
沈微瀾笑了,“那我就當真了。”
………
時間走向五點半,薄司寒準時下班了。
連續加了一個月的班,人都加疲了,難得沒有應酬,他早早的回了家。
回到薄家的彆墅,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,薄司寒抬手扯鬆了領帶,換好鞋子走進去。
林媽聽見聲音走了過來,接過他手裡的外套,“少爺,你回來了,晚餐快好了。”
“嗯。”
男人抬腿朝樓梯走,餘光忽然看見了客廳茶幾上擺放的盒子,頓住腳步問,“那是什麼?”
林媽回答道,“是你之前定的金絲楠木象棋,今天剛送過來,我一時不知道擺在哪兒,所以就先擱在了茶幾上。”
薄司寒收回視線,往前走了幾步,然後又忽然折回去,拿起象棋盒子上了樓。
回到臥室,他將象棋盒子擺在了桌上,然後慢慢拆開了盒子。
擺好棋盤,他手執黑子,將象棋一一擺好,然後盯著對麵沒有擺放棋子的空白棋盤頓住了,跟著便是長時間的靜默和走神。
他執起一枚紅色的棋子在手裡摩挲,腦海裡浮起的,是那張明豔俏麗的臉,又倔脾氣又差,輸了棋就耍無賴,拉著他下到淩晨……
她總是那麼理直氣壯,耍賴時也一樣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看著對麵空蕩蕩的位置,他索然無味的將棋子丟在棋盤上,起身去了浴室。
衝掉滿身的倦態,也衝走因為象棋而掀起的煩躁。
習慣而已,對他來說,可以養成,也可以戒掉。
洗完澡,他下去吃了晚餐。
空蕩蕩的餐桌上,隻有他和一桌食物。
分明是一個廚師做的菜,他吃著卻覺得毫無滋味,甚至難以下咽。
為什麼他之前覺得好吃?
是味覺出了問題?
林媽將最後一道湯端上桌,瞧見他看著菜發呆,感歎了一句,“以前太太在家的時候,吃飯總是很熱鬨的,我就沒見過比太太吃飯更香的人了,看著讓人覺得胃口大開。”
薄司寒,“……”
他抬起眼皮,眼神有點冷,“林媽,這個家裡沒有什麼太太,我不想再聽到剛剛那些話。”
林媽怔了下,旋即點了點頭,“是,少爺。”
大概是林媽話刺激到了他,他像是要證明什麼一般,拿起筷子跟尋常一樣吃飯。
哪怕如同嚼蠟,他也把飯給吃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