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懂就學。”薄司寒打斷她,表情冷淡而強勢,“公司都開起來了,上藥這種小事能有多難?還是說,你隻給那個保鏢上藥,換了我就不行?”
沈微瀾歎口氣,“你是不是一定要這麼幼稚?”
薄司寒閉上眼睛,“我也可以不上藥,傷口發炎了,我會直接讓鐘嶼起訴那個保鏢。”
哐當——
沈微瀾從護士手裡拿走托盤,力道略大,裡麵的瓶瓶罐罐互相撞在了一起,發出刺耳的聲音。
她抱歉的對護士道,“這些藥都要塗嗎?順序是怎麼樣的?”
護士明顯看出了氣氛不對,反正也隻是塗個碘酒消消毒,再上點藥,這麼簡單的事有人分擔,她正好落得清閒。
護士交代了她幾句就去忙彆的了。
沈微瀾將托盤放在凳子上,自己則坐在薄司寒身邊的位置,伸手將他的臉轉了過來,動作算不上溫柔的拿起碘酒給傷口消毒。
薄司寒眼中映著她明豔美麗的臉,連她眉心那點不耐煩都顯得那麼有性格,那麼讓人著迷。
男人的眼神太過於炙熱,沈微瀾拿著棉簽不自覺加重了力道,惡作劇一般,看見他疼得皺眉,她才若無其事的去塗彆的地方。
薄司寒忽然啞著聲音說了句,“彆的傷口不疼,被你打了個耳光一直疼到現在,你看看是不是腫了?”
沈微瀾手上的動作不停,“腫了的話,你是不是預備也要告我?”
“我是有這個打算,如果這樣才能留住你的話。”
“那你告吧,我寧願坐牢,也不想被你留住。”
把他整張臉上的傷口都消了毒,沈微瀾拿起藥膏擠在棉簽上,這次放輕了力道,一一給傷口上藥。
薄司寒對她的答案並不意外,也有了免疫力,於是問她,“如果是我坐牢,你會不會願意留下來?”
沈微瀾頓住動作看了他一眼,“誰能讓你坐牢?薄總,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會?”
“我也不是無所不能,真的做了什麼觸及法律底線的事,坐牢也很正常。”
“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她有些不耐煩起來,快速給他塗藥,“薄司寒,你說找到了蘇宛,我才肯陪你在這邊上藥,你不會是騙我吧?”
“沒騙你。”他凝視著她嬌媚的臉蛋輕輕笑了笑,“上完藥就帶你去見她。”
沈微瀾沒再說話,拿著棉簽,動作利落的給他上藥,一分鐘不到就把他臉上斑駁的淤青和傷口都塗好了藥。
扔掉棉簽,她摘掉手套丟進垃圾桶,回到他麵前,“現在可以帶我去見人了吧?”
“可以。”他衝她伸出手,“扶我起來。”
沈微瀾咬了下唇瓣,“你傷到臉,為什麼要我扶你?”
薄司寒掀開自己的外套,一瞬不瞬的看著她,“這點傷口反反複複,挨了那個保鏢幾拳,雖然重新包紮了,但是……真的很疼。”
繃帶上的血漬做不得假。
沈微瀾歎口氣,伸手去扶他起來,咕噥了句,“這都多久了,傷口為什麼還沒愈合,你沒有徹底檢查嗎?”
薄司寒沒說話,起身的瞬間,傷口疼得他不想說話。
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張池開口道,“已經檢查過了,醫生說闌尾炎手術本來就是感染性手術,切口的感染率比彆的手術要高,加上薄總之前還把傷口弄崩開了,所以就感染了,但是最近剛穿刺排膿還做了引流,醫生說隻要定期換藥問題不大,誰知道今天又傷到了……”
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,張池看了沈微瀾一眼。
沈微瀾撇撇嘴,“他活該,誰叫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的。”
薄司寒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,垂眸看著她的表情,“不分青紅皂白?難道不是你們已經睡……”
“睡你的頭!”
沈微瀾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“梁陌是在我的房間等我一起吃早餐!你自己思想邪惡,還要怪彆人不純潔!傷口就算崩開發炎,你也是活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