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司寒抬手,保鏢停下了毆打的動作,但依舊拿槍口指著他。
鐘嶼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,“藍田……”
藍田充耳不聞。
薄司寒麵色陰冷的看著鐘嶼,“看在你父母的麵子上,我不會要你的命,不過你的人,我就帶走了。”
鐘嶼閉著眼睛笑了,血水順著嘴角流出來,“你還不如殺了我。”
藍田頓住腳步,這才回頭看了眼地上的男人,表情沒什麼變化,收回視線,她語氣平靜的對薄司寒道,“如果你是想拿我當討好小瀾的禮物,那就彆拿槍指著他。”
薄司寒,“……”
鐘嶼倏地睜開眼,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。
薄司寒若有所思,“他把你藏匿了四年,藍田,你知道你的父母和沈微瀾有多痛苦?你現在為他說話,彆告訴我,你被藏了四年,愛上他了?”
藍田抿了抿唇瓣,“四年前如果不是他救了我,我已經被你的‘前女友’騙得死無全屍了,也沒有機會再出現在薄總的麵前。”
薄司寒輕笑,“這麼說,你心裡很感激他了?四年的自由,跟一條命,怎麼算都是命更重要。”
“這是我跟他的事,薄總不應該插手,就好像四年前,我對你諸多不滿,也沒有插手你跟小瀾的事。”藍田深吸口氣,“各掃門前雪的道理,不難理解吧?”
“……”
沉默幾秒。
薄司寒勾起唇角,“你不後悔就行。”
說著他抬了抬下巴,保鏢立即將對著鐘嶼的槍收了起來。
藍田背對著鐘嶼說話,“薄總,既然我沒死,你也犯不著殺人為我報仇了,我想……小瀾應該也不想她的孩子有個殺人犯的爸爸。”
薄司寒看了一眼鐘嶼,嘲弄的嗤笑,“他還真是什麼都跟你說。”
“他什麼都跟我說,什麼都聽我的,所以,你們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,我全部都知道。”
可以說除了自由,鐘嶼什麼都給她了。
藍田眼神堅定,“我不想管你們的事,我現在隻想回去,我想見小瀾,也想見我的父母。”
薄司寒語氣很淡的問她,“要是我帶你見你想見的人,我有什麼好處?”
藍田忽然笑了下,“難道我見到我想見到的人,對你不是好處?”
薄司寒怔了一秒,微眯起眼眸,“你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。”
印象裡唯唯諾諾的女人,跟眼前這個截然不同,如果不是相貌一致,他都要懷疑她根本不是藍田了。
藍田不想理會他最後這句話,抬腿走到椅子坐下,臉色蒼白的說,“我暈船,回去的路彆開太快。”
至於蘇宛……
藍田不想管,不看著她死在自己麵前,就已經是她最大的仁慈了。
薄司寒後續會怎麼處置,那是他的事。
但是阻止了這兩個混蛋殺人,藍田還是重重的鬆了口氣。
鐘嶼擦掉嘴角的血,從地上站了起來,他的視線始終鎖著藍田的身影,內心有震驚,也有愁苦,他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意思。
所有人都在為藍田死而複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議,隻有蘇宛躺在地上,眼神怨恨的看著藍田。
這個賤人居然沒有死?
她怎麼能沒有死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