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周邊的司衛都走開,葉宴澈才繼續開口:“你此次出來,仙帝知道嗎?”
寶月搖搖頭。
果真如此。
“我聽到你的名字時,就知道你應該是偷跑出來的。你膽子是越發大了,竟然一個人跑到了世塵樓。”
寶月趕緊道:“葉哥哥你可必須幫我保密,我好不容易從江南溜出來的,一時半會兒還不想回去。”
她眼巴巴地看著葉宴澈,雙手合十,眼裡都是“求求了”。
任誰都抵擋不了寶月這可憐巴巴的模樣。
就算葉宴澈早就想好一大堆說辭勸她回去,此刻還是開不了口:“行,我可以答應你,但你每隔幾天必須給我來信,我得確保你的安全。”
“嗯嗯!”寶月乖巧地點頭。
淺聊了幾句,寶月開始問今日來的正事:“葉哥哥,花船的事,你查到多少?”
“就知道你是來問我這個的。”葉宴澈從伏案那邊拿來幾個卷宗,打開給寶月看。
第一份卷宗是關於整個花船之事,寶月看了一遍,和她所知道的大差不差,她接著打開後麵的卷宗,第二三份卷宗是兩個人的畫像,是那日在花船上的兩人。
“督察司已經查到,男子名為屠遊,女子名為雪奴,都是四國舊部中北渡國的人。”
“可是在仙界的四國舊部都被督查司印上了追風令行蹤都被受到控製,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臨華城?”
“追風令追蹤的是仙界中的四國舊部,而這兩個四國舊部,怕是千年來一直躲在人界。”
寶月心驚,沒想到四國舊部千年前為了躲避追風令,竟一直蟄伏在人界。
“抓住的屠遊一直不鬆口,但我們從他身上提取的一絲氣息,是屬於人界。雪奴被裴少主的劍意打傷,督查司的人一路跟著裴少主的劍意搜查,她最後出現的地方,也是人界。”
葉宴澈打開第四份卷宗,是一份人界地圖。
他指著地圖中的一處,道:“就是這裡,潭州。”
“仙族在人界的行動受限,調查起來也並沒有那麼容易,目前也隻有這些線索。”
“那個最初給柳歲如藥的人呢?”
葉宴澈搖搖頭,道:“柳歲如記不清了。仙醫從她體內查出一味極強的迷魂藥,會勾起了心中的渴望,那些人就是想利用這一點來讓陷害童少主。但是,許是柳歲如不想傷害童少主的意念太強了,竟硬生生壓住自己的欲望,迷魂藥沒有起到作用,屠遊和雪奴才用了斷魂霜來控製她。”
這樣一聽,這柳歲如是真的遭受了無妄之災,前世那樣不情不願的留下汙名的死去,今生,還好自己救下她。
“她如今的狀態也不適合在世塵樓了,估計會先回家調理。”
“我能去見見她嗎?”
“我安排一下。”
*
柳歲如自從被督查司掌控之後,除了仙醫之外,一直拒見任何人,連服侍的仙侍都趕了出去。
而這次,卻唯獨願意見寶月。
寶月踏進房間裡,就見到了靠在床沿,看著窗外發呆的柳歲如。
“你來了。”
柳歲如聽到有人進來的動靜,轉頭看向寶月。
寶月頷首,拉了一張椅子坐到柳歲如的床邊。
兩人沉默不語。
寶月率先打破這寂靜:“你不喜歡童少主吧?”
柳歲如單薄的身子一顫,低著頭不說話。
寶月暗歎一口氣,從她垂落的袖口中拿出一個香囊,是她初見柳歲如時看見的那個香囊。
“若你真喜歡童少主,就不會拿雲織樓的成品香囊送給心上人了。這香囊我識的,是雲織樓前幾年的貨品,雲家人打著'九天玄女'的旗號,吸引了眾多仙子哄搶,想得到九天玄女對仙子外貌的祈福。這香囊,可不興送給心上人。”
寶月一語道出其中的真相:“你少有機會見到童少主,那日情急之下就隨意拿了一個香囊贈予他。”
“我已經沒有辦法了!”
柳歲如再也支撐不住,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的淚水,聲音裡帶著哽咽,像是一隻走投無路的滿是傷痕的小獸,道:“我族勢微,父親急於修煉,差點走火入魔,雖撿回一條命,但也留下了嚴重的反噬,日日遭受萬針穿心之痛。此傷,隻有萬象泉水可解。而在仙界,萬象泉眼隻有兩處,一處在帝都,一處在雁門童家。”
“你為何不實話實說,萬象泉眼源源不斷,不過是取一些療傷有何不可?”
柳歲如嘲諷一笑,眼中滿是對整個仙族的厭惡:“怎麼沒說過?我們去尋雁門童家相識之人,可那人卻說,修煉受傷之事常常有之,若是每個人受傷了都來童家取一泉水,那這泉水早就該枯竭了。而且萬象泉水隻貢雁門童家之人,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。”
“荒謬!”
寶月低怒一聲,在仙命之前,還要墨守成規,這不荒謬!
柳歲如繼續道:“走投無路之下,我們求向帝都,可還未等到帝都的回複,世家內就開始流傳我們要投靠帝都的消息。在世家的重壓之下,父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