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到仙帝要帶走裴璟,寶月一下就緊張了:“父帝,您不會要嚴刑逼供他吧,是我讓他來的!”
仙帝被氣笑:“你還知道是你叫他來的啊,穿成這幅樣子就跑出來,還不給我回去。”
寶月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穿著一身素色輕薄的襦裙就跑出來了,是她傍晚睡著前換的衣裳。
還有她這滿頭黑發,也是沒有任何珠釵固定地直接散落在腦後。
這副模樣出來見外男,難怪仙帝如此生氣。
寶月小嘴一癟,擔心的目光落在裴璟身上。
“父帝......”
“好了。”仙帝也是對他這小女兒沒法子,“是帶他去議事堂商討正事。”
寶月眼睛一亮,立馬問:“什麼事?是不是有關魔族和四國舊部的事情,我能一起去嗎?”
答案自然是不可以,仙帝對於此事異常執著,不允許她再參與到前殿的事情裡。
寶月垂下眼,眼中失望和不甘的神色也落在了仙帝身後的裴璟眼裡。
裴璟若有所思。
不過寶月的喪氣就一陣,立馬恢複了原態,和仙帝道:“父帝,我就和他說一句話。”
然後,就頂著仙帝灼灼警戒的目光,走到裴璟麵前,遞給他一個藥瓶:“這是我特意找花清配的藥,一日兩次,你必須好好上藥!”
裴璟眼中暈染著點點笑意:
“遵命,二公主。”
*
議事堂內。
仙帝帶著裴璟進去的時候,正好見到司禮部主部塗子息和和內侍部主部譚昱彙報完事情出來。
南靈耀正坐在裡麵翻看呈上來的文冊。
仙帝問他查的如何了,南靈耀回道:“今日帝都內雖魚龍混雜,但除了司禮部和內侍部外,督查司也在暗中防衛,竟還是被身懷魔氣的百裡煜文給混進來。如今百裡煜文雖撿回一條命,但仙魂受損,還未蘇醒,無法問事。”
“司禮部和內侍部呈上來的文冊如何?”
“均無異樣。”
仙帝沉思片刻,轉頭問向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年:“裴家小兒,你怎麼看?”
裴璟剛想上前行禮回話,便被仙帝擺手製止了:“這裡沒有彆人,不必多禮。”
裴璟這才直起身回答:“這些文冊看似沒有問題,但屬下認為才是問題所在。二公主授冕之禮涉及事務繁多,若處處均無異樣,沒有可細究之處,反而正是證實了這文冊並不真實。”
南靈耀深以為然,但也一語道出其中的問題:“授冕之禮涉及的人事諸多,整個帝都和仙族都有參與其中,這查起來無疑是大海撈針。”
聞言,裴璟卻道起了另外一件事:“殿下,此次屬下帶人前去弗彌山,確實是順利地將想要潛入仙界的魔族和一名四國舊部抓住。但有一點卻很奇怪,魔族此次派往弗彌山是專克劍修的魔修,與他交手下來的感覺,就是似乎知道會是屬下去抓他。”
南靈耀神色一斂,竟不知這埋伏魔族之事背後竟有如此牽連:
“你的意思是,那些魔族是故意被你抓的?”
裴璟頷首:“或許就是一個幌子。魔族知道是屬下要去弗彌山後,直接將計就計,派了些無關緊要的魔族入弗彌山,說不定還能一箭雙雕殺了我。”
“知道你去弗彌山的仙族,可就當日議事堂的那些。”
裴璟從袖中掏出一個折子遞給太子殿下:
“這是屬下查到的所有可能得知我去弗彌山之人。除了當日在議事堂的仙族外,還有所有可能和這些仙族有聯係之人。此名冊上涉及的仙族雖也不少,但相比參與授冕之禮籌劃的仙族,此名冊還算是有跡可循。而且現如今所有仙族的目光都放在二公主的授冕之禮上,此時調查弗彌山之事再合適不夠。”
南靈耀翻開這道折子,裡麵詳細記錄了所有可能與弗彌山有關的仙族,甚至標注了每一個仙族的可疑之處和行動軌像。
他將折子遞給了仙帝,仙帝粗看一眼,目光深深地落在了麵前這位清風霽月的沉穩少年身上:
“就按他說的辦。”
等裴璟離開後,南靈耀交代完心腹屬下一些事宜後,再回到議事堂,就見他的父帝還在那裡翻看裴璟送上來的折子。
南靈耀問:“父帝覺得裴璟如何?”
“有勇有謀,可貴之才。”
南靈耀挑眉,仙帝的這句稱讚分量可不低,上一個被他如此誇讚的人還是前任兵將部大將軍玄晟。
果真,下一瞬仙帝不知想到了什麼,冷哼一聲:
“不過,想要得到帝都的月亮,還差得遠呢。”
*
魔族境內。
流風和葉宴澈正從魔王所在的地方走出,關上門的房間裡還隱隱傳出魔王的大笑聲,是對今日在帝都二公主的授冕之禮上作亂一事感到暢快。
流風有些不滿地對葉宴澈道:“主子傳信的意思是取魔王一絲魔氣,趁授冕之禮潛入帝都,接近那南寶月,不是讓魔王直接在帝都當眾示威!”
被指責的那人卻絲毫不覺得有問題。
百年後的葉宴澈眼中已褪去了在仙族時候的溫文爾雅,眼眸森森陰寒,深邃得可怕:
“這兩者有何區彆?我娶她和偷偷潛入帝都將她帶回,最終目的不都是讓聖物重新回到我們手裡。”
“你這是違背主子的命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