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很好,你起碼三天晚上不用畫作業了。”李浪帆對他的速寫水平相當有信心。
“你真看得起我。”王暄在電話那邊笑得開懷。
高三開始後,中州一中每周隻有周六下午和晚上放假,周日早上十點就要回學校上課。
每周兩人都會通話,李浪帆經常問王暄在那邊學的怎麼樣,然後會給他大概講一下學校這一周發生的事情。
十一月,北明市的畫室聯合舉行了萬人模考。
一切都嚴格地按照美術聯考的標準和評分模式。
把所有畫室的學生聚集在一起,模擬考了素描、水粉和速寫。
周六早上五點多,王暄坐著畫室的大巴車前往考場。
雖然比一中上早自習的時間要晚,但是第一次坐密閉大巴的王暄根本沒想到,他竟然會暈車。
他下車以後就一直在乾嘔,整個人都開始精神不濟,在素描考試時,抱著板子睡著了一小會兒,差點沒畫完。
不過好在這次畫的還不錯,在這將近半年的集訓中,他素描進步飛快,按目前的水平來看,隻要正常發揮,考試被歸為一類卷絕對沒問題。
王暄下午考完試後給李浪帆打電話,主要是想抱怨早上暈車的事情。
結果從周六下午開始,李浪帆家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。
他在晚上和周日一大早又試了幾次,永遠都是無人接聽。
他心中浮現起不詳的預感,但又勸自己不要胡思亂想。
周一晚上十點,畫室內還有二十來人在畫作業。
王暄在給不鏽鋼水壺點高光時,接到了嚴晏打來的電話。
嚴晏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來,“哦我的老夥計,雲妹找你有急事兒。她說李浪帆這兩天沒去上課,問你知不知道她去哪了。你老實說,是不是偷偷把人騙到北明了?”
“她沒去學校?!”王暄震驚不已,手一顫,水粉筆滾落在地。白顏料在紙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。
可他完全顧不上這些了,隻匆匆走出畫室,“你把沈溪雲手機號給我。”
“怎麼回事?出什麼意外了嗎?”嚴晏聽出情況似乎有些不妙。
“先彆急,你問問溪雲到底怎麼回事兒。”
他把那串早就存進記憶深處的數字告訴了王暄。
王暄急忙打過去,還沒響兩下,沈溪雲就接通了。
她像是悶在被子裡,低聲問道:“浪帆有沒有去找你?”
枯枝的樹影隨著冷風,不斷變換著形態。
“沒有!到底怎麼了?從前天開始,我就打不通她家的電話。”
王暄站在樹下陰影中,此刻的表情顯得尤為可怖。
“浪帆這兩天都沒來上課。聽班主任說,她叔叔昨天中午突然給學校教務處打電話,要辦退學。說是家裡條件困難,浪帆想跟著她表姐去濱海市打工!”沈溪雲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。
“我以為她會打電話告訴你。”
“不可能是她的意思,一定是她叔搞的鬼!”王暄恨恨地錘了一下樹乾。
“教務處告訴過她叔叔退學隻能讓她本人和家長一起來學校簽字。她叔說浪帆已經坐火車去濱海市了,來不了,要周一早上自己來辦退學手續。學校沒同意,就聯係了班主任。但是班主任打她叔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。”
沈溪雲更擔心了,立刻把知道的全部告訴了王暄。
王暄迅速地思考對策,“還有誰可能知道她的行蹤?”
沈溪雲心慌不已,聲音都有些顫抖,“她登記的固定電話也打不通,我還問了容喻,宋茵,韓曉玥她們,都說上周末浪帆沒聯係過她們。而且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