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知她的身份後,都以為少爺隻是一時興起,養個漂亮寵物玩玩。
沒想到幾個月過去,他非但沒有膩味,反而大張旗鼓把人帶回了觀瀾灣。諸人不禁暗自感慨這女人真是好手段。
不管各方心裡如何揣測,祝福依然紛至遝來。
看著不斷彈出的消息通知,王暄輕輕挑眉,乾脆直接退出了賬號。
“我們一起出去旅遊吧?”
“恐怕不行。”李浪帆麵露歉意,“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呢,今天中午,我初中班主任請我幫她高二的侄女補數學,人就在中州。給的錢還挺多,我答應下來了。從後天開始,連補二十天。”
王暄盤算片刻,再次提議:“明天還有時間,我們去爬山怎麼樣?”
“好啊。”她點頭應允。
這天清晨,青灰色的天空中雷鳴陣陣,接著便是急雨落下。
大雨砸在琉璃瓦上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好在天氣預報顯示兩小時後就會轉晴,兩人坐在亭子中,一邊看書,一邊等雨停。
這時,王暄放在一旁的手機震動起來,他餘光掃過屏幕,是嚴晏的來電。
“恭喜恭喜!三年了!兄弟你終於如願以償。”那邊強打著精神祝賀他。
王暄蹙眉道:“我怎麼感覺你要猝死了?”
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:“剛拍完一段夜戲,正要回去睡呢,這不,劉姨打電話說小妤從昨天下午開始,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裡,不吃不喝,怎麼叫也不理。”
他知道嚴晏打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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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電話的目的了。
“我還納悶呢,就看到有人問你女朋友什麼來頭。”嚴晏沒忍住打了個哈欠,“還給我發了截圖,這才知道怎麼回事。”
他實在不理解妹妹的一廂情願,明明兩人交集不多,也不知怎麼就看上了他。
“我一會兒去勸勸她。”王暄長歎一聲,接下這個棘手的活兒。
“我打電話她不接,靠你了兄弟。我要是猝死,你記得來收屍。”他見目的達到,立刻結束了通話。
雨勢漸漸減弱,最終完全停歇。水滴沿著車窗緩緩滑落,隻剩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跡。
王暄帶著一身涼意從嚴妤家出來,拉開車門,強硬地擠在李浪帆身邊。
“怎麼樣?”
“解決了。”他言簡意賅。
山間鳥鳴幽幽,溪流潺潺。鬱鬱蔥蔥的植被上,掛著一層晶瑩的水珠,整個世界似乎都已被蕩滌地乾乾淨淨。
雨後初晴,天空碧藍如洗,蒙蒙霧氣還未消散,太陽便已從雲間出來。
兩人並肩而行,從高聳的山峰,賞到岩間的野花,一路遍覽風光,暢談起此地的曆史人文。
待登上頂峰,不知不過竟已過去了三小時。
王暄隨手拍下一張山頂景色,發給了嚴妤,“現在天氣很好,出門走走吧。”
坐在下山的露天吊椅索道上,李浪帆勸解他:“少年時青澀的愛戀,就像夏季磅礴的驟雨,雖然來勢猛烈,但總歸去得也快。”
佛家雲“由愛故生憂,由愛故生怖”,王暄從前並不如何理解,而今算是徹底體會到其中之意。
“你對我也會如此嗎?”他凝視著那雙眼睛。
“不會,我對你的……”她頓了頓,實在說不出口那個“愛”字,“感情,要比乞拉朋齊的雨季更為漫長。”
乞拉朋齊被稱為世界雨極,來自印度洋的西南季風帶來大量水汽,被喜馬拉雅山脈阻隔於此,幾乎全年都在下雨。
“我……”
王暄剛要說什麼,索道前方傳來了“拍照中,請微笑”的廣播聲音。
似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,李浪帆緊緊抓著擋在腰間的橫杆,深吸一口氣,不管不顧地吻上了他的側臉。
同時,快門聲響起。
背後的峭壁上,寫著銀鉤鐵畫的四個大字——如是仙境。
時間仿佛凝固,一切聲音都漸漸遠去,隻剩下心跳在咚咚作響。
霎時間神魂顛倒,天旋地轉。
河中流水衝刷到天上,蜉蝣的翅膀遮住了太陽。
他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。
下了索道後,李浪帆見他還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,心中那份緊張和羞澀終於被取代。
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,“喂,回神了!不就親了你一下,至於嘛。”
王暄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,心中又愛又恨。
抬手攬上她的腰,薄唇輕輕蹭過耳垂,“要不是看這裡人多……”
低沉的聲音和灼熱的氣流惹得懷中人不住輕顫。
“你要是敢,彆怪我打你。”她惱羞成怒。
某人卻毫不在意,隻興衝衝地帶她去櫃台拿剛才拍的照片。
珍貴的瞬間果然被抓拍下來。
看著二人的合照,王暄不由感慨:“我總覺得不太真實,簡直像在做夢一般。”
李浪帆告訴他:“美好的都是真實的,並且永遠不會消亡。”
*
“曾經我確實認為,美好的都是真實的,並且永遠不會消亡……”
她看著眼前這個除了長相和家世,一切都與自己未婚夫不符的原書男主,緩緩歎了口氣。
久居上位的男人目光幽深,盯著她頸間的choker,臉上難辨喜怒。
半晌,才淡淡問道:“你以為,我會相信這些故事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