聞言,薑昭昭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她下意識脫口而出:“響響?”
聞銘的太陽穴跟著一跳。
他眸色微黯,不由分說帶了強製的意味,抓住薑昭昭的手腕。
滑膩纖細到,似乎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斷。
記憶很遙遠,卻不模糊。隻是——單薄瘦削的男生長成了高大的霸道總裁。
薑昭昭被聞銘的力度帶著,向前踉蹌了兩步。
她從震驚中回過神,甩甩胳膊:“放開我,我不要你載。”
聞銘沒有撒手。
他本來就嚴肅的眼神,晲著她一身過於火辣的製服,聲音冷冰冰:“不是要出門?”
薑昭昭好不容易找回了重心,站定:“是。但我已經自己叫過車了。”
她還鎮定地揮揮手機,試圖佐證。
但一旁,那個乖巧的女孩子躊躇著上前:“女士您好,目前這裡沒有信號的。”
薑昭昭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兩下,隻有一個灰色圓圈在加載數據。
聞銘這人,可真是越來越腹黑了。
看見薑昭昭臉上一瞬而過的錯愕,他捏著眼鏡腿往上扶了一下,緊繃著下頜線拉開車門,麵無表情看著薑昭昭彎著細腰鑽進車裡去。
七月流火,暴雨次日的清晨,太陽毒辣。
可車內氣壓低到,空氣像是被冰凍。
聞銘從小就冷淡,唯獨對薑昭昭熱情。
但現在,恐怕是對人冷淡,對她,加倍冷淡。
八年了,薑昭昭也沒想到能在津港碰上他。
還和他共度了纏綿悱惻的一晚。
她想到昨夜那些荒唐,神色不太自然。蓮藕似的嫩白胳膊撐在車門扶手上,柔荑托著腮,臉轉向窗外。
她知道,襯衫之下,聞銘的身材精瘦健壯,腹肌塊壘分明,後背緊繃的肌理線條全是男人的味道。
他外冷心野,薑昭昭從小就知道,隻是沒想到是這麼個野法。
禁欲冷森的臉順著她平坦的小腹吻下去時,她弓起身子,在聞銘的寬肩和發硬的大臂上留下細細長長的抓痕。
當時他鋒芒畢露,惡劣地咬了她。
大概是受不住那一瞬間,薑昭昭的婉轉嬌嗔,馬上用唇舌安撫。
聞銘很懂技巧,讓她輕易泛濫。
薑昭昭右手拇指和食指撚了撚,又眯起眸。
看來,這些年他過得聲色犬馬,精彩得很。
順著車窗倒影,能看到男人一隻耳朵掛著藍牙耳機,目光盯著手中的平板,一副日理萬機,談笑間千八百萬的模樣。
俗。
俗不可耐。
這些精英,表麵個個潔癖,甭管腦子裡想些什麼,一個個褲襠裡倒是誠實得很。
薑昭昭到津港沒幾天,欲拒還迎,虛與逶迤的這些男人,沒一個不想和她乾那事。
聞銘察覺到她的冷笑,眼神睨過來。
但前排小姑娘比他早一步開口,轉著頭笑吟吟地問:“姐姐,您到哪裡?”
順手,把手裡的保溫杯遞給聞銘,一臉嬌羞:“白茅根藕節水。”
車已經開出去老遠,她竟然還沒報目的地。
薑昭昭扯著嘴唇,眼角彎彎釋放一個標誌性的商務微笑:“不好意思。興華道,‘銘諾製造’。”
再望一眼窗外,還好,行駛方向恰巧是對的。
小姑娘張了張口,想要說什麼,又看見聞銘斂著的嘴角。
繼續用乖巧可愛的語氣:“好的。”
薑昭昭不免多看了一眼小姑娘青春俏皮的發尾,聞銘常年喝這個茶,隻有最親近的人知道。
因為鼻腔黏膜太薄,他時不時會流鼻血。
男性生物,流鼻血總是會被往葷的方向揣測、嘲笑。
白茅根藕節水,能保證他不再麵對那樣的尷尬情況。
這方子,還是薑昭昭給找的。
聞銘擰開保溫杯,薄唇抿了一口,給小姑娘一個鼓勵的笑。
小姑娘更嬌羞了。
他一向,不愛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