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追揮揮手,他厭煩至極,“等一會見了楚航,誰要再擅自說話,馬上卷鋪蓋滾蛋,省得丟我的人。”
話音未落,一輛勞斯萊斯庫裡南已經進入眼簾。
楚航果然是一個人過來的,他早已習慣單獨處理,除非是不得已的場麵,否則他很少帶隨從。不是裝筆,這是他從十六歲單打獨鬥形成的習慣。
他下了車看了看為首的六十歲的老人,問:“你是沈追?”
換了彆人這樣直呼其名十分沒禮貌,但是對於首富來說,這樣的稱呼已經很給麵子了。
“我是沈追,楚先生,久仰啊。
”沈追的表情似笑非笑。
“這裡談,還是屋裡談?”楚航不經意地問,目光掃過沈追背後的一眾嘍囉。
“聽說楚先生來,我準備了上好的綠茶和深城方家的點心,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聊聊。”
楚航點點頭:“那就叨擾了。”
說著他就徑直走向院內,似乎根本不把沈追和其他人放在眼裡。
這種旁若無人的傲然態度沒人覺得是冒犯,反而覺得首富就應該是這樣的霸氣。
沈追準備的見麵劇本統統沒有用上,還被楚航的氣勢完全壓倒,這讓他很有挫敗感。
但是他的情緒調節能力很強,很快就穩定下來,寬容地笑了笑,跟著楚航走進院子。
楚航站在天井四下看了看,根據圍牆的造型,這裡有三重院落。
他指著中堂問:“這裡談?”
沈追笑了笑:“我們雖然初次見麵,但因為談的是楚先生的私事,中堂人多眼雜,我建議還是在書房裡談更合適些。”
楚航看了看他:“可以,請沈追執行長幫忙引路。”
說話雖然客氣,但語氣明顯是威儀的,不容商量。
沈追被楚航身,上的氣場壓迫的喘不過氣,他這才理解楚航能坐到首富的位置上是有道理的。
兩人順著月亮門走到第二重院落,東跨院是一座竹楚掩映的二層木樓。
兩人在中堂落座,有工作人員端上來帶著蓋碗的茶杯。
楚航捏起杯蓋聞了聞泡茶的餘香,點點頭說:“正山小種的極品,真是好茶。”
沈追不無得意地笑了笑:“楚先生說的對,這是武夷山的正宗紅茶。”
楚航轉動著杯蓋說:“可惜季節不對,現在喝不出醇厚,香氣也打了折扣。時間不對,你希望的結果就很難實現。”
沈追聽出他話裡有話,而且近乎於警告。
沈追闖蕩江湖多年,他自認見多識廣,對楚航的說辭並不放心上。
“楚先生是不是想來拿走書信的?”沈追開門見山地道。
“那些信是我私人的物品,我當然要拿走。寫信的人本來就是我未婚妻,而且是寫給我的信,你本來就無權對外拍賣。”楚航沉著臉答道。
“首先,我們從不承認未婚妻的權益,其次,誰能證明沈清顏是你的未婚妻?雖然她的信裡有你的名字,但同名同姓的人實在太多,你又怎麼證明是寫給你的?”
沈追狡黠地笑著,不動聲色地問。
楚航早有心理準備,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,淡淡地問:“說吧,你想要得到什麼?”
沈追歎口氣:“我年紀大了,回到深城是養老,我隻怕老無所依,需要儘量為自己最後的時光多做一些準備。”
楚航笑了笑:“你想的太早了,我相信一句話:好人不長壽,禍害活千年。你且活著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