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旁聽見的宮女宦官嚇得抖衣而顫,一時恨不得自己沒長耳朵;前麵兩個拖著蔣宮女的小宦官頓時加快了腳步,隻想快點逃離這是非之地。
宋令璋抿了抿唇,冷聲道:“下官謹遵陸宮正教誨。”
陸月寒微微一挑唇:“宋督公事忙,不必送了。”
她微揚下頷,踏著夕陽離去,正二品的紫色宮裝映上一層金色光芒,仿佛高高在上不可觸及。
宋令璋盯著陸月寒的背影,眼底一片冰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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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乾爹,那宮女討好宋督公,陸宮正為何……”
“噤聲,你不要命了!”老太監四下掃了一眼,見四下無人這才壓著嗓音開口,“告訴你也好,免得你不知深淺,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。”
“乾爹您說,兒子我都記著。”
“十年前那會兒,陸宮正和宋督公私交甚好。聽說宋督公進過一次宮正司,當時剛進宮正司做典簿的陸宮正一時心善,給宋督公送過一回傷藥。後來宋督公傷愈之後,給陸宮正回過幾次禮,這麼一來二去,兩個人就熟悉起來了。”
“那為何現在……”
“後來,宋督公想同陸宮正結為對食,陸宮正拒絕之後兩人便勢同水火。”老太監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,“一個惱恨對方癡心妄想,一個惱恨對方不留臉麵,更何況後來各跟了主子……”
“小德子你記著,咱們這等人,找個沒權沒勢的宮女倒還罷。到人家正經有品級有身份的女官麵前,還是彆自取其辱了。”
老太監說的苦澀,小宦官聽的淒然。而真正被拒絕過的宋令璋,心下更是酸楚。
——“就憑你,也有資格跟我提這種事?”
——“我當日就不該發這善心,平白留著你惡心人。”
——“你若死了,也沒人來汙了我的耳朵。”
當年他們商議找借口鬨一場掩人耳目,可誰又知她是不是借機說了心裡話?縱使當時是做戲,可這些年下來隻怕也成了真。
畢竟當時年少,她還不知事。可十年過去了,在這深宮裡耳濡目染,人家一個正二品的女官又憑什麼還願意跟他一個廢人?這今日,不就是來提點他了。
——“這做人呢,總得記著自己的身份,彆肖想一些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。”
可他……怎麼放的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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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月寒回了宮正司,有掌正迎上來問:“大人,您剛剛著人送來的那宮女……”
“不知尊卑,喧嘩鬨事。帶去處理了。”陸月寒冷聲道,“那宮女呢?本官親自監刑。”
在宮正司,若是說處置那便是按著規矩該關關該打打,是生是死全看天意;但若是說處理,那便是豎著進橫著出了,絕不留半口氣。
掌正聽著陸月寒的語氣,便知宮正大人這是氣不順要拿人撒氣了。在這深宮裡能有幾個人有好脾氣,在主子麵前賠笑伺候,轉頭就欺壓更底層的奴才,這才是宮裡的常態。好在宮正大人要出氣也是折騰那些進了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