係統笑了笑：[湖底。但我不建議你直接去送菜，先在村子裡到處逛逛吧。我會給你一些提醒。]
陸言覺得係統不靠譜地方就在這裡，說話像個謎語人。
毫無疑問，它並沒有害陸言心思，甚至能提供很多必要幫助。
但陸言隱約有種感覺，那就是即使自己死了，係統也會找到下一個宿主。
可能有點麻煩，但他並不是唯一選擇。
就像是陸嘉禾通過怨念之牆而被“某個東西”選中一樣。
在陸言提出想到處看看時候，周啟明義無反顧地選擇了陪同。
村子不大，從頭走到尾用不了二十分鐘。再往前，就是龍女湖。
陸言發現了一件事，那就是每家每戶庭院裡，都有一口井。並不是普通井，許多條已經生鏽鎖鏈垂掛在井口，徑直落進深處。
這種井叫“禹王鎖龍井”。
他走進荒草叢生半開放庭院，仔細觀察了片刻。
井前方刻有建造時間，2101年9月1日。
“這種井，在傳說裡是為了鎮壓那些發洪水蛟龍而建。”陸言道，“現在水電很方便，已經很少有人再造井了，更何況是鎖龍井。不是為了喝水，那肯定是鎮壓什麼東西。”
“鬼神之說純屬荒謬。我覺得，這是表明從二十年前開始，這裡已經被汙染，發生了什麼異變。”
周啟明點頭：“你說有理。”
一直緊閉房門在此時打開了一條縫，一位麵色烏黑中年男人透過門縫看著他們，冷冷發問：“你們是誰？在乾什麼？！”
陸言掏出了汙染病防治中心發證件：“我是汙染病防治中心工作人員，接到群眾報警，說你們這裡發生了一起傳染性汙染病。所以來調查一下情況。”
他語氣平靜而篤定，莫名讓人感覺信服。
中年男人表情依然充滿警惕：“不需要！你們趕緊走！這是為了你們好。”
周啟明隻好在他腦海裡加了條設定：“周啟明是我兒子，帶著同學放假回來玩。”
中年男人眼睛迷茫了一瞬，下一刻，怒氣衝衝打開門，反手給了周啟明一巴掌：“不是讓你彆回來了嗎！你為什麼要回來！你這個不孝子，是不是要氣死我！”
周啟明：“……”
他有點想反手扇回去，但是這樣可能就“崩人設”了，到時候還要重新用一次能力，很麻煩。
於是隻好忍住。
中年人叫王建軍。肚子異常腫大，像是一個隨時都會撐破皮球。
他青黑色肚皮上是深紫血管，半透明肚子裡看不見任何器官和骨頭，裝著全是羊水，裡麵東西已經不再是胎兒，而是一個三四歲小孩。
這個小孩人體看上去很不協調，比起人類，更像一隻水猴子。
“爸，”周啟明鬱悶地問，“你這肚子是怎麼回事？越來越大了。”
王建軍看了眼鎖龍井：“彆提了，先進來。”
幾年不見兒子好不容易回來，雖然忤逆了他話，但王建軍終歸是高興。
他拿出一瓶82年飛天茅台，又剝了兩盤花生米作為下酒菜，打開了昏黃燈。
“村長說了，這都是報應……”幾杯酒下肚，王建軍臉上出現了不正常紅暈，老淚縱橫，“當初為了掙錢祭龍女，掙了錢又不專心，把龍女忘了，這都是報應。以前從村子裡走出去人，掙了錢沒回來，都死了。全家都死了。爸爸讓你在外麵讀書，自己回來也是無奈之舉，你怎麼還要過來！”
“伯父，祭龍女是什麼？”陸言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。
王建軍抹了把臉上淚：“龍女村太閉塞了，一直都窮。二十年前，一個風水大師路過，說看我們這是個興旺之地，一直窮是因為當初大禹治水，把龍女鎖到了湖底，龍女有怨氣。隻要每年用牲畜祭祀，就能大富大貴。”
“後來大家都祭了龍女，出了山，不出幾個月就家財萬貫。我也和你媽搬了出去，在外麵生下了你。五年時間裡，村子裡人走了個精光，掙錢後就沒人回來了。結果從十年前開始，村子裡人每年在死，全是溺死……這才有人覺得不對勁。村長說，是龍女托夢，說我們不守信用。剩下人這才回到了龍女村。”
“一開始大家還有說有笑。結果不出兩年，回來人全都懷孕了。你說這事怪不怪？有人想出去看病，遇到了鬼打牆，車開了三天，根本出不去！”
“後來，那個人說，每次要出山時候，不知道為什麼都會回到龍女湖，湖水裡有一堆女人在笑。”
在說到這件事時候，他麵色灰敗、猙獰，像是看見了極大恐怖。
周啟明眉蹙起。
作為天啟者，他是完全不相信鬼神之說。哪怕是有什麼不科學事，多半也是汙染源作祟罷了。
但普通人顯然是不知道。這裡又沒有信號，長期處於高壓狀態下，沒瘋都算好。
周啟明對陸言小聲道：“我覺得，那個所謂龍女，多半就是汙染源了。”
陸言顯然也清楚，但是他現在更好奇一件事。
“隻有男性懷孕嗎？”陸言環顧了四周，沒在這間屋子裡看見任何女性用品，就連門口放著鞋也全是男款，“伯母呢？”
從進這個村子開始，陸言就沒有見到過女性。就連路邊狂吠狗，都是公。：，，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