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對那段時間的雕塑、壁畫、油畫乃至民俗都有了解。
越往後走,繪畫的內容就愈發詭異。
陸言問係統:“這也是我能看的嗎?”
係統:[看吧,不收費。感覺不對就喝點鎮定劑。]
於是,陸言就放心地看下去了。
一開始,走廊兩邊掛著的隻是單純的宗教故事。後來更多的是描繪地獄裡的惡魔。
再往後,則是一些說不出來的詭異圖像。
這些畫大約畫的是什麼深海動物的局部。要麼是碩大的、長著尖刺的魚眼;要麼是半腐爛的魚腹內,裝滿了人類的殘軀。這些作品倒是在角落留下了創作者的名字。
陸言湊近一看,創作者是這座莊園的主人,遠洋航運公司的老板。
“這也是什麼深海崇拜嗎?”
係統:[不,這是單純發瘋。]
最後一幅畫,用的是仰視的角度。
主人跪在一片石柱前。石柱上纏繞著巨大的黑色觸手,觸手上是猙獰的眼珠,像什麼冷血動物的眼睛。
這些畫也不知道在牆壁上掛了多久,因為無人打理,已經蒙上了一層灰。
但陸言卻依然透過畫麵,感覺到了作畫之人的虔誠。
[如果這是遊戲,你大概能看見這幅畫的上方掛著一個問號。代表可以搜查。]
[不過,雖然這不是遊戲,但是你有我。把這張畫撕開,裡麵有你想要的東西。]
陸言拿出了那把紅色的匕首,頂著其他人不解的目光,劃破了畫布。
紅褐色的顏料像是血一樣,從畫布的傷痕處淌了下來。
陸言撕開了油畫,看到了畫框內藏著的一張泛黃的照片。
係統發出一聲冷笑:[邪.教徒聚會的寶貴影像,上麵的人按照律法,都能拉去槍斃。]
這裡明顯是一艘捕鯨船,船身印著的英文被擋了大半截。
四個男人站在船艙邊,臉上都露出了快活的笑容。
照片上的人大多都是西方麵孔,因此,唯一的東亞人,顯得很是打眼。
那是陸城。左下角的拍攝時間,剛好是陸言出生的前一個月。
米迦勒疑惑道:“陸,你怎麼知道畫裡有東西?”
陸言回答:“直覺。”
他把照片收進了口袋裡,神情很是沉默。
米迦勒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,識趣地沒有繼續追問。
人有秘密很正常。刨根問底並不是一個好習慣。
這條油畫走廊的最後,有三個小的畫框。被擺在了消防櫃上。
陸言看了眼,隨即皺起了眉。
第一幅畫上,是一個金發的六翼天使。看不清臉,身體被金色的巨劍貫穿。頭裂開,從中長出了樹冠。背後潔白的翅膀,已經有一大半變成了黑色。
第二幅畫,是一株樹,看起來很像是洛川植物園見過的榕樹,樹上有一張痛苦的人臉,樹冠開著黑色的花。
第三幅畫,是一個人被埋在地下,看不清臉,他的胸腔被劃開,數不清的、惡心猙獰的觸手從他的胃裡鑽了出來,表麵掛滿了肉瘤。一直塞滿了整幅畫的空白處。
這幾張畫,就像是在預言他們的死相。
雁北上去摸了摸,道:“顏料沒乾,剛畫完。”
所有的畫用的顏色都很暗,唯獨紅色的血肉部分格外鮮亮。
米迦勒看的心煩意亂,直接把三張畫撕了個粉碎:“什麼東西,簡直裝神弄鬼。”
[醫生在生前,也是真理會的信徒之一。除此外,他的確是你的同行,是一位有著豐富接生經驗的婦產科醫生。]
[但地下室的妻子遲遲不生產,醫生又多長了幾雙手,因此發展出了彆的愛好。譬如解剖屍體和畫畫。]
“烏列的天賦,是他拿走的嗎?”
係統發出一聲嗤笑:[醫生比起妻子和商人,的確保留了一些神智。但是不完全的進化體,會有這種腦子?]
[拿走烏列天賦的人,在真理會。]
[醫生現在在3樓的手術室。正在給自己裝腦花,是這樣的,因為城堡裡彆的屍體都被謔謔完了,他愛上了解剖自己。烏列給他留下了很強的心理陰影。他至今不願意去一樓大廳,擔心烏列詐屍。]
[醫生。汙染值7019。]
[天賦:切割、基因融合]
[病變方向:異形化、精神錯亂]
[打敗他,可以拿到通往地下室的鑰匙。]
作者有話要說: 今天可以理直氣壯地叫讀者老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