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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,幾位研究員在手術室裡都非常聽話。

不管陸言到底有沒有公報私仇,但米迦勒的嘴的確被堵住了。

米迦勒的白色羽毛被烤掉了,露出下麵紅紅的皮肉,一層金色的羽毛又在片刻後緩緩冒了出來。

油脂散發出一陣香氣,像刷了蜂蜜醬汁的烤翅。

小丙的鼻頭聳動,不由得咽了口唾沫:“好香噢。”

陸言拿著鑷子,把新長出的羽毛一根根拔了,感覺自己像個獸醫。

他跟係統道:“我執業多年,沒想到有朝一日竟然會墮落到給鳥拔毛。”

係統:[米迦勒不是鳥……算了,好像也差不多。]

手術本身並不需要什麼太複雜的操作。

陸言放下手術刀,推開手術室大門,還沒來得及走兩步,就被附近的人團團圍住。

一位年事已高的科研員頭發花白,顫抖著把自己的論文塞進了陸言手裡:“諦聽先生,您看您有沒有興趣帶個博士生?這是我的論文,我大學也是學醫的!”

他旁邊,幾位身強力壯的科研狗頓時神情緊張:“張老,您德高望重,已經辛苦奉獻了一生,是時候頤養天年了。這種事太辛苦了,還是讓我來吧!!”

如果不是說這話的時候,他們一直把這位老先生往自己身後拉,可能會更有說服力。

陸言看向了這一張張翹首以盼的臉,心情莫名沉重:“抱歉,我暫時沒有帶科研員的想法。我能判斷汙染源,並非靠經驗推測,而是依靠天賦吞噬。”

“吞噬這個治愈係天賦,會自己尋找天啟者身上的汙染源。”

從某種意義上,陸言也沒有說謊。

陸言曾經問過係統,汙染源到底能不能成為一門學科,被整理出來。

答案是否定的,進化本身就不可控。

接下來幾天,陸言陸陸續續給白秋實、奧丁、周啟明都做了手術。

過度高強度的使用天賦,讓陸言的腦袋發疼。

他的耳邊也出現了奇怪的噪音,很像是耳朵進水後的那種聲響。

不太舒服。

如果隻是做手術,陸言其實不覺得累。做手術是他解壓方式的一種。

但做汙染源切除手術,卻時時刻刻要用到係統。需要的信息量和平時閒聊的需求明顯不同。

陸言穿著手術服,突發奇想,問了一句:“我的汙染源是什麼?”

僅此一句,他的鼻腔和嘴裡驟然噴出了血。

陸言彎腰,咳嗽了起來。血液噴灑在地板上,星星點點。

研究所派來協助的研究員頓時大驚失色:“陸先生,你沒事吧!保重身體啊!”

自從陸言表示,自己會做手術後,他在其他研究員眼裡,儼然成為了國寶一樣的存在。動輒牽動著無數人的神經。

這件事還沒有往外傳,隻是各大研究所內部,以及部分高層知曉。

絕望並不可怕,可怕的是給人希望然後絕望。

陸言說的,手術方案目前還沒辦法推廣,也不具有普遍性。因此,隻有一些迫在眉睫的高級天啟者,被送上了手術台。並且優先的都是陸言認識的人。

“天賦使用過度。”陸言用紙擦去了地上的血,然後丟進了焚燒爐,“沒事。這台手術做了休息幾天。”

陸言很清楚,這次吐血和汙染源切除手術沒關係,是他又問了不該知道的問題。

他走進了手術室,掃了眼。周啟明的汙染源居然來自眼睛。

這又是陸言沒有涉及過的領域。他隻好緊急拿出手機,看起了眼部手術視頻。

周啟明的手搭在小腹上,略顯緊張:“這場景似曾相識,陸醫生。”

當初要剖腹產的時候,陸言也是這樣,雖然完全不會,但依然從容自信。

陸言回答:“是的,可能會有點疼,你忍忍。術後會陷入短暫的失明中,大概一周左右可以恢複。”

周啟明看向陸言的頭頂,對方的稱號又變了,三行稱號居然合並到隻剩下一行。

【黎明の曙光】

周啟明的眼神很欣慰:“真好啊。手術結束後,是不是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用擔心病變度了。”

“理論上來講,是這樣沒錯。”

這場手術進行了5個小時,陸言剝下了周啟明的眼//角/膜,並且換上了一張新的。

手術結束後,他對小丙道:“暫時不能繼續做手術了。”

小丙眉頭緊蹙,表情有些擔憂:“我明白。陸先生,你要好好休息。”

陸言結束工作,沒有第一時間去找唐尋安,而是回到了研究所給他安排的單間。

說是單間,擺設其實和他在K市的房子一樣。隻不過少了一些掛件。

從屠宰場回來後,他一直沒有測過自己的相關數據。

陸言解開了袖扣,看著長到了手腕處的魚鱗,低聲道:“係統。”

很明顯,係統知道陸言想問什麼。

[靈力閾值9600,病變度81.2。]

[您擁有較高的靈力閾值,和較高的病變度。這讓你的身體已經到達危險的狀態。萬幸的是,因為你的堅持,其他人暫時不知道具體數據。]

“是因為,汙染源切除手術嗎?”

[不全是。]係統變得語焉不詳。

[我想,也許我們是時候回家一趟了。我的寶。]

因為頭疼,陸言一時之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來:“回K市嗎?”

[不,拉萊耶。]*

作者有話要說:  *拉萊耶:小土章魚給的坐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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