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寒地凍的,她家娘娘身子弱,凍病了可怎麼辦。
"眾芳搖落獨暄妍,占儘風情向小園。疏影橫斜水清淺,暗香浮動月黃昏。霜禽欲下先偷眼,粉蝶如知合斷魂。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須檀板共金尊。"
雲妧看著滿園梅花,情不自禁的吟出這首詩。
古人誠不欺她,真有景色能如此讓人著迷。
從梅園回去,雲妧感覺渾身上下都輕鬆了不少,這些天緊繃著的心情,好似卸下去了一些。
夕陽西下。
"娘娘現在可要洗漱就寢?"夏嬋見雲妧靜靜的坐在窗邊,向前問道。
雲妧笑了笑,坐直了身子"不必,還有人沒來呢。"
夏嬋疑惑的蹙了蹙眉,也沒在多問,行禮退了下去。
約摸過了半盞茶的功夫,夏嬋進來通傳。
"娘娘真是神機妙算。"
"魏貴人來了,說是這個月的碳火不夠用,前來和娘娘商量。"
雲妧微微勾唇"讓她進來吧。"
魏溪慕在門口脫下大氅遞給貼身侍女,撫平了衣角,才進入內殿。
"嬪妾貿然打擾,娘娘見諒。"
"本宮聽婢女稟報是你那的碳火不夠用了?"
"是,皇上下令讓皇後娘娘好好將養身子,嬪妾不敢去打擾。"
"這才來擾了貴妃娘娘,娘娘莫怪。"
雲妧品了口茶"不是什麼大事,明日本宮派人給你送些,下次這種小事,直接找內務府,他們還敢輕待了你不成?"魏溪慕不提,雲妧也不急,完全順著她的話。
"是,嬪妾知曉了。"
"哎呀,本宮一時恍神,忘記讓你坐下了,夏嬋給魏貴人看座。"
"謝娘娘。"魏溪慕一邊暗自打量雲妧的神色,一邊小心的坐在椅子上。
見雲妧不再開口,沉默片刻道"娘娘現在有何打算?"
雲妧佯裝不解"貴人是指什麼?"
魏溪慕咬咬牙,狠心道"皇後娘娘現下失了權力,娘娘何故不趁此機會……"
雲妧淡淡抬眸"皇後娘娘雖是帶病之身,可還是體恤咱們,前兩日我關雎宮走水,死了個宮女,也是交給皇後娘娘查明。"
雲妧故意混淆視聽,把趣兒的死和走水說在一起。
"死了個宮女?嬪妾隻聽說火勢極旺,皇上不準嬪妾們來探視,竟如此嚴重嗎,那娘娘可有什麼大礙?"
魏溪慕語氣驚詫,不像是知情。
雲妧暫時斂下去內心的懷疑,抬了抬左手"手上有點小傷,不是什麼大事。"
"娘娘還是要當心些,這燒傷可不是小事。"
雲妧點點頭,扯回了話題"你剛剛的意思本宮有些不明白。"
魏溪慕知道雲妧這還是不信任她,可今日雲妧的意思是,會向皇上說讓她撫養姝念,隻要皇後還在一日,她就不能安心。
索性破罐子破摔,跪在地上道"嬪妾的意思是說,皇後娘娘已無力當一國之後,嬪妾覺得娘娘貴氣逼人,何不一鼓作氣?"
"隻要娘娘吩咐,嬪妾願為娘娘赴湯蹈火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