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刺殺與亡夫(2 / 2)

深情不假麵 一鈐生生 6747 字 2個月前

趁掩麵瞬間,魏寧繃緊神經,身姿輕盈,如一尾遊魚般,向外逃去。

馬車空間太小,魏寧瞳孔震顫,未來得及做出反應,便眼前一花,門簾卷起瞬間,身子迎上魏崢一腳。

出她預料,魏崢殺人隻是個假動作,她整個人被踹了出去。

慢行的馬車,不知何時停下,圍了一圈肅殺凜冽的錦衣衛。以馬車為中心空出了偌大的一圈,隔了數十丈,外圈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。

混亂不辨方向的打鬥聲中,夾雜著驚呼聲。

“魏大人,小心!”

一下子叫破男人身份。

魏寧被摔得頭暈眼花,四肢鈍痛,脊背上魏崢踹到之處,痛楚劇烈,讓她難以忍耐,久久爬不起身。

她哆嗦著手腳,勉力撐著地麵,抬眼看去。

隻見馬車在她眼前四分五裂,木頭殘渣劈頭蓋臉撲了她一臉。

原地留下打鬥的兩人。

其中一人正是男人,托身旁人的福,她已確定男人身份,肖像亡夫之人,原是大名鼎鼎、有玉麵羅刹之稱的,錦衣衛指揮使—魏崢。

魏寧不欲沉迷在過去傷痛中,慌忙打量另一人。身材矮小,麵巾裹臉的黑衣人,隻餘一雙細長眼睛露在外麵,他不知潛藏在車內,又不知何時現身,抓著匕首伺機刺向魏崢。

魏崢渾身的煞氣。方才被馬車上女子長相驚了一下,偏生那女子又是個不安分的主,他要救她,卻被她撲了一臉塵土。

渾身不爽極了。

魏崢一腳踹飛魏寧,借力轉身。

眯著眸子,避開歹人襲來的匕首,氣勢洶洶將人踹倒在地,腰間長刀出鞘,直取歹人性命。

結束隻在須臾。

一番打鬥如行雲流水,乾淨利落。

渾身帶煞、麵無表情的錦衣衛一擁而上,將摜倒在地的歹人捉拿。

魏崢緩了片刻,等生理性眼淚緩解眼眶澀痛。

魏崢微側著臉,魏寧得以看到。

他寬闊筆直脊梁,挺翹鼻梁,微薄清淡唇色,還有鋒利平直的眼尾,忍耐微蹙,纖長如墨的眼睫下波光瀲灩。

片刻,他扯掉身上暗紋黑衣,露出錦衣衛獨有的官袍,繁複壓抑的暗紅一瀉而下。

所有的一切,透出肅殺冷漠,讓人心生懼意。

正是錦衣衛指揮使,魏崢。天子鷹犬,為人陰狠。

也是她此行目的之一。

魏寧緩了片刻,她隻覺得脖頸一陣刺痛,蹙著眉伸手去碰。

指尖一片冷濕。

她摸了一手血。

想必是她掙脫之時,一時不查,撞上刀刃所致,皮肉開裂,脖頸上留下一道深深血痕。

魏寧暗自惱恨魏崢。

明明沒有殺她的打算,還恐嚇威脅她,她誤以為真,才慌不擇路撞上他刀刃。麵色複雜,拿出乾淨手帕捂住傷口。

魏崢並不知曉自個好心,卻落個被人埋怨曲解的下場。

倘若得知,也隻嗤笑一聲。他轉身向魏寧走來,下令將賊人押回錦衣衛審訊。

他撤身一旁,牽著黑馬韁繩,身披大氅長身玉立。裹著血霜立在馬車前,一雙黝黑鳳目封著一汪森森寒潭,寒潭中幽暗難辨,正直直籠在魏寧身上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
魏崢內心暗湧翻騰,遠不似表麵那樣平靜。

馬車上偶然一瞥,讓他如遭雷劈,恍然間他以為見到亡妻。

——魏崢惦念良久,輾轉不存於世間,早已葬身冰河的亡妻。

原以為馬車上陰暗,幽光遮蔽欺騙了他的五識,才讓他恍惚間錯眼,認錯了人。

魏崢不敢妄下定論。

因而存了留住人的心思,刻意將人踹出馬車,他腳上力道,足夠纖弱女子半天爬不起身。

如他所想。

魏寧俯在地麵,死魚般癱軟良久,直到痛楚稍緩,隱隱作痛的傷處變得麻木起來,她一鼓作氣,攢夠起立繃著臉掙紮起身,上方卻忽地一暗。

她如有所覺抬眸望去——

魏崢麵如沉水,眼神晦暗,正慢慢打量魏寧。

燦爛熱烈的日光自魏崢衣袍驚掠而過,在暗紅色上附著一層鎏金,同魏崢匕首刀鞘般,華麗而鋒銳。

神聖曜光中的魏崢麵如冠玉,眉眼雖精致昳麗,但過於冷厲,便顯出一分不近人情的冷漠。

唯有一雙鳳眸。

她在另外一人臉上見過,那人是她亡夫,與魏崢截然不同,他眼底盛放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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