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君也多是縱容。
嗓音又輕又柔,含著無限的包容和甜意,親昵又溫情得同她討饒。
這些總是微寧愛聽的。
如此這般心照不宣的你來我往,微寧總能儘興而歸,夫君唇角溫柔開懷的弧度也未曾消失。
而關於多番逗弄一題。
夫君曾在微寧睡意正酣時,趁著她意識含糊旁敲側擊。
微寧的回應仍不曾被忘卻,在如今魏寧的腦海中仍擲地有聲。
少時的微寧唇角帶笑,彎起的眉梢眼角攜有萬丈的明媚肆意,灼灼光芒似燒灼著夫君眼底的墨色,肆意如燦陽。
她同夫君十指相扣。
“我已打定主意,將與夫君同心偕老,白頭與共。”
微寧不染塵埃的臉頰清純良善,一雙明眸熠熠生輝。
她帶著惋惜和莫名的淒哀道:“我不久前見到花婆婆,婆婆目不能視物,卻苦苦堅持去尋她的夫君。”微寧掌麵傳來溫熱觸感,夫君將微寧指尖包裹在掌心,神情寬慰望著微寧。
微寧指尖摩挲夫君掌心紋路:“我不像同婆婆一樣,日日尋著摯愛之人的蹤跡。”
她默了一瞬,而後盯著夫君俊朗清雅的麵龐,慨然出聲。
“人的存在是渺小而又脆弱的,同樣皮囊也在隨著時間千變萬化,倘若有朝一日我老眼昏花到看不清夫君容貌。”
先給予了自己一個可怕的假設,而後微寧喃語。
“一切總會由盛轉衰的。”
夫君望進女子格外沉靜的眼底,愕然於微寧有如此想法。但作為體貼的愛人,是會主動在伴侶陷入困境時及時勸解和伸出援手的,還未等夫君勸慰。
微寧便眉梢輕挑,她向來喜歡給自己留後路。
繼而莞爾一笑。
“如此算來,縱然夫君的皮囊老去,縱使我雙眸不可辨人,可夫君的靈魂總是永恒。”微寧笑得又乖巧又耀眼:“我定要熟悉夫君靈魂,一絲一毫的將你刻在心中。這樣的話,隻要我一牽你的手,我便知是你。”
言外之意,微寧竟然是靈魂不朽的虔誠信徒。
她疑心雙方容顏大改,又不願全權依托雙目,就抓緊永恒靈魂不放,企圖從中探索出真諦。
夫君沒由來的察覺出一陣荒謬和詭辯的味道。
但出於對微寧思維和人格的尊重和欣賞,夫君洗耳恭聽了微寧一番高談論闊。
言辭之情真意切,格外令他動容。
偶然間的笑語倒同至死不渝的誓言般,盛大莊重又哀傷流水雲煙一樣自三年前的朦朧間脫身,直至歲月變遷,成就今日的魏寧。
魏寧今日仍舊懷念著,不肯忘卻著——
雖觀點與自己截然不同,但夫君神色認真,支頤儘力理解她話中含義,而後臉色卻越來越難以置信,這樣還極力誇讚她的模樣。
魏寧跪坐在地,隔著一層棉紗扇屏,與另一人熾熱的掌心相對,冰冷的指尖抵在上麵,感受到像是燙傷的熱度。
指尖隻能蜷縮在骨質均勻的掌麵。
來人掌心過於熟悉的溫度越過重重時光,將她帶到她久違的夫君麵前。
恍然間。
她竟期望故人重歸於世。
許是記憶中一番言之鑿鑿的靈魂不朽論起了作用,魏寧指尖飛快適應了不同自身的溫度。
沾染著他人溫熱,魏寧企圖在來人掌心尋到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