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聞聲,麵露惶恐,答曰:“啟稟公主,兩位小姐,府中姑娘突發急病,此刻已陷入昏迷之中,實在不方便待客。”言畢,三人麵色陡變,李澤心下一沉,對鄧嬋與魏琳二人低語道:“事不宜遲,我們一道去前去探視。”
三人疾步穿過庭院,直抵王若琴的閨房。房內,王若琴雙眸緊閉,麵色慘白如紙,氣息微弱,已然昏厥不醒。其母王夫人倚坐床榻邊,淚眼婆娑,滿目焦慮,顯然已心力交瘁。兄長王若川焦頭爛額的來回走動。
李澤上前查看,發現王若琴的雙腳已經裹成錐形,用布纏得緊緊的,她的腳趾被折斷,腳掌完全貼合在了一起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李澤沉聲問道。
王夫人泣不成聲道:“都是我的錯,我見楚地女子都開始裹腳,時興小腳為美,達官貴人追慕成風,在楚地,不裹腳會被人恥笑,會找不到好婆家。我尋了幾個師傅,給她裹了腳,沒想到會變成這樣...”
話音未落,房門處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。一名中年男子步入室內,正是王大人。他目光掃過李澤一行,眉頭微皺,歉意道:“未曾料到公主親臨,未能遠迎,實屬失禮。小女身體微恙,無力接待賓客,還望公主寬宥。”
李澤聽罷,目光如冰,語調冷峻:“微恙?禦醫對此有何論斷?不知王大人是抱著何種心態同意給自己的女兒施加如此酷刑的?”
此言一出,王大人麵色瞬時陰鬱,反駁道:“公主這是何意?我女兒纏足乃是時下女子之常態,有何不妥?”
鄧嬋聞此,鼻中輕哼一聲,話語中滿溢出毫不掩飾的鄙夷:“時下流行的不一定就是對的。我看你根本不是為了女兒好,而是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。現在你滿意了?你女兒都快死了!”鄧嬋言辭犀利,字字如針,直刺王大人之心。
一旁的王若川聞言臉色鐵青,語氣強硬的反駁道:“請鄧小姐莫要胡言!我妹妹會沒事的!”
鄧嬋還欲駁斥他,魏琳在一旁連忙拉住了她,輕輕搖頭示意其噤聲。
就在這緊張對峙之際,房門再次開啟,一名白發蒼髯的老者緩步而入,氣度從容,目光炯炯。此人非他,正是太醫院的院首孫甘遂孫禦醫。他徑直走向病榻,俯身對王若琴進行診脈。隨著深入查探病情,孫甘遂的臉色愈發凝重,最後歎了口氣:“已經來不及了,需要馬上放足,把布解開。”
然而,一切已然為時太晚。當那束縛著王若琴雙足的布帛被小心翼翼地揭開,她痛苦地發出幾聲微弱而揪心的痛呼,旋即再度陷入昏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