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辰,父親知你心中百般不願,所以一直未開口說過什麼,隻是保持默認的態度,父親懂你的想法,你不想再同上京有什麼來往,但是應辰,你相信父親,路家跟你想的不一樣,不要因為一些表麵的事,蒙蔽了你的眼睛,所有事有可能不是你想看到的那樣,你得學會試著去了解。”路家和顧家訂親多年,雖說來往不怎麼密切,卻也不是說就沒有感情。
有些事不是做表麵功夫,而是默默的幫助,這樣才更值得叫人敬佩。
“父親,今日怎會說起此事。”
“應辰,有些事父親不便多說,你想要明白還需你自己去探索。總之,路家小姐若是來了,作為男子,你應當好生待著,不可冷落了人家,長途跋涉來淮陽府不容易,莫要委屈了人家。”
“兒不會叫父親母親失望的。”顧應辰雖不解父親說這話的緣由,卻也隻能遵從。
至於路小姐,往後如何,往後再論,如今人是不是願意來,還是未知數,但願父親母親不是自作多情了。
即便再不願意同上京的人來往,但是看父親母親的樣子,怕是這上京路家當真是不一樣的。
從正廳出來,顧應辰回了自己的院子,坐在院裡,不知在想些什麼。
清河郡
酉初時刻,崔士安換了身白色衣服,拿著一隻淡綠色玉笛出現在路府,人還未走近,就聽聞院中有琴聲傳出,一時心血來潮,拿起笛子便同裡麵合奏起來。
路清瑤坐在院裡彈奏《桃花渡》,沒一會便聽到有笛子聲合入。這裡偏僻,不知是何人在外同她合奏。路清瑤琴藝是相當好的,在上京世家小姐中無人能及,所以能同她合奏的人,技藝一定在她的之上。
她是樂意學習,虛心上進之人,此時她倒想同外麵的人認識一番,同她請教請教這奏笛之法。
終於,一曲畢,幾乎她停下的時候,外麵也第一時間停下。路清瑤按捺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悸動,完全忘了這裡是清河郡,也不管外麵是誰啊,她提著裙擺,小步的朝外麵走。
好在這會柚蓉這丫頭去外麵準備吃食去了,不然肯定是要說到她的。
出了內院,在府門前遇到了正在入府的崔士安。看著他手中拿著的玉笛,想必方才在外麵同自己合奏的人便是他了。
崔士安見路清瑤出來,止住步子,路清瑤也適時止步。
三哥不在,大哥二哥他們也沒有回來,她不便讓外男入府,也不能見外男,怕到時候叫人傳出去,怕是要壞了名聲。
意識到自己剛才出來的急,未戴鬥笠,路清瑤驚覺過來,趕忙轉過身,背對著崔士安。
“崔公子。”
崔士安此時正處於路清瑤美麗的容貌裡,雖說之前已經看清,始終是戴著鬥笠,遮住了大部分都是,那時候隻覺得此女子長相美,卻不曾想是這般好看的。
路清瑤見崔士安遲遲不回應,再次開口喚道。崔士安察覺自己的失禮,急忙回應:“士安失禮,還望路小姐見諒。”崔士安行著拱手禮。
想到方才自己的失禮,崔士安萬分抱歉,想他一向自詡清流,不曾想竟會有如此失態的時候,還是在路小姐麵前。
“無妨,崔公子此來何事,家中無男不便請崔公子入府,還望見諒。”
“無事,士安失禮了,剛才聽聞小姐琴音,士安一時沒忍住,便同小姐合奏,還望小姐勿怪。”崔士安是有禮之人,字裡行間都帶著歉意,皆是發自內心,並非虛言。
“無妨,崔公子還未同小女說道,此行目的。”路清瑤本還想著是誰笛子技藝精湛,不想竟是崔士安,這倒是讓她想要請教的心,瞬間沒了。
“哦,無事,隻是閒來無事想來找路兄談談心,既然路兄不在,士安便先回去,明日再來。”崔士安有禮的說著,轉身便要離去,似想到什麼,又轉回身,再次開口詢問:“路小姐,聽路兄說你們要在清河郡待到上元佳節過後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士安冒昧,方才聽聞小姐琴藝精湛,實屬難得,上元佳節,清河郡熱鬨的緊,到時候會有節目,士安想請路小姐出席同士安一起彈奏一曲,為這上元佳節添一絲色彩。”崔士安語氣帶著請求,路清瑤始終是女子,上元佳節人員眾多,少不得拋頭露麵,她作為世家小姐,多數是不願意的。
“崔公子盛邀,小女必定前往,多謝崔公子美意。”路清瑤本想拒絕,但想著崔士安也並無其他意思,他還對他們這般有心,自是不好拒絕的。
雖說女子不宜拋頭露麵,但也不是不能克服,到時候自己戴好鬥笠便可。
“如此,士安便多謝路小姐。”崔士安語氣裡藏不住的開心。
“崔公子客氣。”
“如此,士安便不多做打擾,士安告辭。”
“崔公子走好。”
聽聞腳步聲走遠,路清瑤轉過身來,便隻見崔士安俊朗的背影。
這崔家公子當真是文質彬彬,禮數有佳,字裡行間溫文爾雅,當屬翩翩公子。
正準備轉身回院,便又聽一前一後的腳步聲傳來,路清瑤未動腳步,不一會兒柚蓉和四個小廝丫鬟就從拐角出來,手裡都提著食盒。
見自家小姐,站在府外,柚蓉還以為小姐是餓了,趕忙上前:“小姐可是餓了,飯菜已經備好,隻等布好便可用膳了,還需小姐在等一小會兒。”
“無事,三哥他們可說什麼時辰回來。”
午時路清肅陪她閒逛了一會,便被大哥他們叫走,到現在還未回來。
“應當是快了,方才奴婢在街口遇到三位公子了。小姐先進屋,外麵還是有些涼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