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硯台怕不隻是價值不菲,恐怕整個大周也找不出來第二塊,可謂是真硯難尋。如此貴重之禮,又是路清瑤的嫁妝,即便是心中有所喜歡,他卻也是萬萬不能接受的。
“崔公子收著便是,聽聞崔公子喜愛吟詩作畫,此物送給崔公子最合適不過了。小女不喜這些,留著隻會埋沒它的用處。倒不如送給公子,也算是讓它有用武之地。”送出去的禮,怎可再收回來,崔士安有意退還,她亦是不能要的。況且崔士安如此招待他們,無論說什麼,備一份謝禮也是應該。
“小姐,不…”
崔士安還想拒絕,話剛說到一半,一旁的路清益著實見不得他這副婆婆媽媽的樣子,一把把硯台推到崔士安懷裡。“作為一個男人,讓你收著你就收著,如此婆婆媽媽,莫非你們清河崔氏的男子都是如此性子。”
“路兄慎言,個人莫要上升家族。”崔士安有些結巴的回道。
路清瑤還是第一次見崔士安差點被兄長懟的說不出話來,沒忍住抬手掩唇輕笑。
崔士安見此,忍不住看呆了,他發現了路清瑤笑起來真的是很好看的,極好看極好看的。
“好了,禮已送到,崔公子也收了,時辰也不早了,崔公子早些回去吧。”路清益見崔士安盯著自己的妹妹發呆,趕忙站在兩人中間,擋住崔士安的視線。
“那士安便先回去了,小姐,士安先走了。路兄,士安告辭。”察覺自己失態,崔士安有些不自在,隻得先行離開。
“兄長這是做何?”
“他盯著我妹妹看,兄長不喜。再者明日啟程早,你也不看看現在時辰幾何,夜裡可能起得來。”路清益沒好氣的念叨。
“那靖瑤便先回屋歇息,兄長也早些回去歇息。”路清瑤沒有多想,隻覺得兄長是為她好。
帶著柚蓉入了府,還未走到歇息的屋子,柚蓉就被路清樂叫走了,那個揚言要晾她好幾天的二少爺,不過一日便變卦了,又願意搭理她了。
柚蓉跟在路清樂身後,來到涼亭裡,路清樂背對她望向池麵,儘管他什麼也看不見。
柚蓉見路清樂遲遲不開口,隻得先開口:“不知二少爺喚奴婢來所謂何事,不如明說,若是無事,奴婢便先行退下,夜裡啟程,小姐那還有許多事需要奴婢。”
“今日佳節去哪了,尋你半日都未見人。”路清樂沒轉身,淡然開口,無非就是想找個借口同她說說話。
“二少爺這不是明知故問?”柚蓉沒好氣的開口,小姐在台上彈奏的時候,她分明就看見路清樂在台下人群裡,這會問這,怕不是沒事找事。
“咳~本少爺說的是結束後。”謊言被拆穿,路清樂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。
“哦。回二少爺,崔公子帶小姐和奴婢去了梅園,便是昨日我們一同去的那處。”柚蓉老實回答。
“梅園,夜裡去梅園做什麼?”路清樂轉過身,一臉疑惑的看著柚蓉。
這大晚上的,黑燈瞎火的,這崔士安把自己妹妹帶到梅園去做什麼?
柚蓉還未來得及解釋,就聽路清樂又說道:“你可知小姐身份,她是深閨小姐,夜裡同一男子出去,若是傳入旁人耳裡,特彆是淮陽府那邊,靖瑤日後怎麼辦,婆家會認為她不守婦道的,你怎能容許崔士安獨自帶著小姐出去。”路清樂語氣有些重看得出來他是真的生氣了。
淮陽府顧家的態度他們都吃不準,一直於路家書信來往的人一直都是淮陽王妃,提起姻親之事也是淮陽王妃,至於傳說中的辰王殿下,可是從始至終都未曾表過態,所以他到底對這樁姻親有什麼想法他們都不知道,若是他以此做文章,說靖瑤不檢點,那後果不堪設想。
“可是崔公子問過三少爺,三少爺也是準予了的,崔公子也未對小姐做什麼,隻是送了小姐一份禮物,怎麼到了二少爺這裡,就變得如此不堪了呢。”路清樂語氣嚴肅,柚蓉也好不到哪去。當時她那有想這麼多,隻覺得崔公子是好人,現在回想起來,就算崔公子是好人,他也是男子,如何也不能讓小姐同他出去的。
可是後悔歸後悔,總是不能在路清樂麵前表露出來,隻不過柚蓉在心裡告誡自己,再無下次。
“嗬,老三。你不是不知曉,老三他因沈姑娘之事後,何事都不放在心上,你又如何聽得他的。”路清樂嗤笑,語氣有些無奈。
“奴婢錯了。”自知有愧,柚蓉也不跟路清樂頂嘴,越說她越覺得自己是有錯的。
“罷了,你也隻是聽命行事,我怪你做甚。”路清樂語氣無奈,他承認他剛才是有些太著急了,完全忘了柚蓉不過是奴婢,又能做的了誰的主。
路清樂突然溫和的話語倒是讓柚蓉不知該回些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