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客氣。”女子不自然的點了點頭,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見禮,還是一位如此美麗動人的女子。
看女子的儀態穿著言語,女子心中的猜想得到證實,他們一行人果真是大戶人家的人,那自己更沒必要同他們如此糾纏下去。
“女俠救了我的兄長,言語道謝是必須的,但救人一命,恩造在天。女俠救了我的兄長,若隻是輕描淡寫的言語道謝,隻怕是失了身份,看清了女俠,所以還望女俠準予,讓我們好生謝過女俠才是。”路清瑤字字所言皆出自於真心,這位女子獨自一人,四處奔走,就算她武功在高強,終究也隻是一個人,還是屬於危險的。
“小姐客氣,都說是無心,不必掛懷。”麵前的女子,彬彬有禮,她也做不到冷言冷語,雖說出來的話還是冷冷,卻也比方才同路清益他們說話時多了份溫度。
“可否多嘴問一句,女俠要去何處?我們是上京路家人,此行前往淮陽府,若是女俠同路,不妨同我們一起。”
“對的對的,我們此行去淮陽府地界,女俠去哪不妨說出來,我們看看是否同路。”路清益在心裡默默的給自己的妹妹點個讚,他方才怎會沒有想到如此。
上京路家?女子看著眼前的幾人,他們竟是上京路家之人,她就算再怎麼不聞窗外事,卻也是知曉上京路家的,上京路家,大周第一富朔人家,是行善之家,大周不知多少人得過他們家的恩惠,就連他們一家也不例外。
她沒想到此行竟會遇見上京路家之人,還恰巧救了路清益。路家隻有兩人在朝為官,一位是路家現任家主,隻聽方才小姐喚他兄長,想必她所救之人便是路家第二位在朝為官的,路家大公子路清益。
早就聽聞路清益的名聲,是位親民廉潔的好官,他為不少百姓謀了不少的待遇。
路家此去淮陽府所為如何,陣仗排場之大,就算不想知道的怕也是難。
路清瑤能看出來這位女子對他們的厭惡於戒備,不得已她選擇自報家門,上京路家雖說也不是什麼十全完善的大戶人家,卻也是不差的,說出來也許會讓此女減輕些許對他們的戒備之心。
果然,她的話音剛落,就見女子眉宇間的淩厲消散了些。
“各位不必同我客氣,公子遇難,我看見了總不至於不管,我想若是我有難,你們定然也不會坐視不理,相助於我。至於同行,便也是用不著的,小女無家,四處歸,所以我也不知曉自己下一步該往哪裡走,多謝小姐美意。”女子這話說的心酸,卻也是無可奈何。
她早已沒有了家,出逃於此,也從未想過在此逗留,她都想好了,走一步看一步,若是遇到一處她喜歡的地方,便停住腳步紮根在哪裡,隻是目前她還未遇到那個地方。
聞言,路清瑤看了眼四叔和兄長,他們二人會了意,轉身去同路清樂清點劫匪,這些匪徒無一生還,倒不是他們不想手下留情,而是匪徒太不要命,想要置他們於死地,那他們也不能手下留情。
人走,就剩路清瑤和那位女子,柚蓉識趣的往一旁走去,去看路清樂他們,路清瑤看著眼前的女子,不過花一般的年紀,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疼的緊,她之所以會這般冷冰冰的,怕隻是也同她的遭遇有關。路清瑤不是個慣於去揭人傷疤的人,所以她選擇不問。
“靖瑤冒昧,敢問姑娘可否告知靖瑤名彙?”
女子看了眼路清瑤,思慮一番,緩緩開口:“林衿苒。”
“衿苒,青青子衿,苒苒於心,是個好聽的名字。我叫路清瑤,名彙靖瑤。以後我就叫你衿苒,你也務必在喚我小姐小姐的,叫我靖瑤便好。”當真是個好名字的,想必她的父母定是文化人,又是真心疼愛她的,所以給她取了這個名字。
“小,靖瑤。該說的都已經說了,我便不打擾,先行離開。”林衿苒還是覺得有些無措,可她也不是會駁人麵子之人。
本就是萍水相逢,日後也沒想過再見,林衿苒想就不必多做寒暄。
“衿苒,可否聽我一句話。你既說你無家,也不知該去往何處,不如便同我們一道前往淮陽府,到了淮陽府若是你不喜歡哪裡,休整過後,你在想去處,為時也不晚。”路清瑤見林衿苒又要走,趕忙開口提議道。
林衿苒聞言,看了眼路清瑤,去淮陽府,她還從未想過,她對那邊也不甚了解。
“淮陽府可能參軍?”林衿苒弱弱的問,她想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,這樣她才可以手刃仇人,若是不能自強,以她現在的實力,若想對付仇人,怕也隻是以卵擊石。她不畏懼生死,但是必須在手刃仇人之後。
路清瑤倒是被林衿苒的話給驚到了,她要參軍,雖說自古以來參軍的女子不在少數,有好些還能稱得上是巾幗英雄,但是在本朝,參軍的女子隻有極其少數人,皆是從父業的,很少有平家女子自願參軍的,林衿苒這是為何?
“能不能參軍我倒是不能告訴你,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,我的夫家是淮陽府顧家,辰王殿下。我聽聞他有南邊戰神之稱,就是不知曉他軍中可收女將。”對於辰王此人,她並未有過多了解,所以她不敢跟林衿苒保證什麼,隻能如此同她說,至於如何,皆是她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