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著藍色的薄紗端詳著路清瑤,顧應辰心中一震,整個人有些震驚。
路清瑤清冷溫婉的模樣映入他的眼瞼,跟他想象中的模樣一點也對不上。
他認為的路家小姐,應當是驕縱跋扈的,長相也應當是尖酸刻薄的,可是眼前的路清瑤不是如此,她長相溫婉大方,儀態端莊,怎麼都跟他想的沒辦法連到一起去。
這下顧應辰陷入兩難,他想過若是路家小姐是個驕縱跋扈的嬌小姐,他便尋個理由打發她回上京,現在她跟自己所想的樣子出入,他該如何開口驅趕路家小姐。
這些年同路家往來,也沒少寄兩人成長的畫像,隻是他從未將這樁姻親放在心上,所以也從未看過路家寄過來的畫像。
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過,他們以前也是見過的,隻不過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,那時候他是幼年,她也不過還是個奶娃娃。
兩人之間也未說過什麼話,等到大些,她便是老往東宮跑,他們一家也離開了上京,自此到現今,他們再相見,隻不過他們都變了。
平遙呆呆的看著路清瑤朝他們走過來,真的猶如仙女從天上來,美的不可方物。怕嚇著初來乍到的路清瑤,平遙很努力的克製自己激動情緒,安靜的站在劉氏身後,悄悄的打量著路清瑤。
路清瑤來到他們麵前站定,微微福了福身,見禮:“靖瑤見過王爺,王妃,辰王殿下。”
隨後而來的徐媽媽他們也跟著見了禮,至於林衿苒,她同他們非親非故,扶路清瑤下了車後,就獨自去了一旁。
“好孩子,快免禮。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你了。”劉氏聲音哽咽,她是真的心疼路清瑤,這麼遠的路程,她一個養在嬌閨裡的千金小姐,怎麼能吃的這般苦。
“多謝王妃掛懷,靖瑤不苦。”路清瑤輕聲言道,嘴角帶著微微笑意,禮貌且得體。劉氏的話語真誠,路清瑤知曉她是真心心疼自己。
“行了,不在此聊,咱們回府再敘。賢弟,你們舟車勞頓辛苦了,我命人在王府備了熱水,你們先行洗漱休整一番,晚間的時候我命人備了美酒佳肴款待你們。”淮陽王言道,他們一行人本來舟車勞頓,過於辛苦,此刻不宜在此多做停留。
“行,那你們現在前方帶路,我們隨後。”路槊一行四位男子,同時拱了拱手,言道。
“好。”淮陽王爽朗一笑。
淮陽王早期也是跟路家走的近的,不過是在朝堂,隻跟路淵走的近些,其他幾房並無來往,也沒有見過,至於路清益,他還記得最後一次見路清益,他還是小孩子呢,一晃長這麼大,他還真是沒有認出來。
言語間,便知路槊是個好相與的,性子也好,是個值得深交之人。
至於顧應辰,除了對長輩見了禮以外,全程沒有言語半句。
顧家一行人都是乘馬車來的,堯席趕得車。
路清瑤看了眼一直未言語的顧應辰一眼,在柚蓉的攙扶下緩緩轉身離去。
她隻覺得這人過於話少了些,全程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,在看他皺著的眉頭,她想他對這樁姻親肯定是不滿意的吧,也是他那麼優秀的人,年少成名,自是眼光高了些。
可是她路清瑤也是不差的,就算功名不及他,但是其他的方麵,她試問她一定是不比他差的。
劉氏暗戳戳的用手拐了拐顧應辰的手,在他耳邊輕聲言道:“你去同靖瑤同乘一輛車,莫要讓母親生氣。”
劉氏聲音輕,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。
顧應辰聞言,想說些什麼,卻礙於人多,不好反駁母親,隻得答應。
也好,他正好趁這個機會同路家小姐講清楚。
“姨母同辰哥哥說了些什麼。”平遙見劉氏在顧應辰耳邊輕聲說了句話,好奇的問。
劉氏拍了拍她的手機號,言道無事。
平遙有點想去跟路清瑤一起乘車,可是姨母沒有鬆口,她也不好自作主張。
待所有人都上了馬車,顧應辰快步走到路清瑤的馬車麵前。
路槊他們見狀有些疑惑,不知辰王此舉如何。
堯席更是驚掉了下巴,暗罵顧應辰心口不一,不要臉,明明嘴上說著不願,身體倒還挺誠實,果然,男人都一樣,一遇美人啥想法都變了。他還以為顧應辰跟旁的男子不一樣,沒承想他也不過是凡夫俗子一個。
趕車的小廝見了辰王殿下,結結巴巴的喚了聲,然後又跟車裡的路清瑤說道:“小姐,辰王殿下在外麵。”
路清瑤聞言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林衿苒,不知辰王此舉為何。
她掀開車簾,看著站在外麵的辰王,開口說了他們之間見麵的第一句話:“辰王,有何事?”
路清瑤此刻沒有戴鬥笠,顧應辰能更清楚的看清她的模樣,到真是美的,說實話,她和路清益很像,不用分辨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親兄妹。
路清瑤微眨巴眼睛看著辰王,辰王不說話倒是叫她無話可說了,這人究竟是想做什麼,又不說,真是要急死個人。
兩人就這樣僵持著,許久顧應辰才終於開口言道:“母親讓我同你一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