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,靖瑤失言,還望王爺莫要當真。”思慮過後,路清瑤還是覺得不妥,自己怎麼可以因為想要周遠行死心,而利用顧應辰呢。
想要疏離的是自己,想要利用他的還是自己,她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唯利是圖了,這樣的她讓自己很不喜歡。
“如此,可否同我說明緣由?”顧應辰想知道是因什麼事情,能讓路清瑤會那樣說。
平時就算偶爾見她傷心,她也會注意禮節,不會忘了分寸,方才能說出那番話,定是受了些刺激的。
不若平日裡恪守禮數的千金小姐怎會失言。
麵對顧應辰的追問,路清瑤思慮片刻,決定把原委告知他,這事他遲早都是會知曉的,隻不過是早知道晚知道的事。
“罷了,此事同王爺也有關係,同王爺說也無妨。兄長來信,說是同太子殿下已在來淮陽府的路上,聖旨不日就會到達淮陽府。此行三月,說是來同王爺學習帶兵打仗的謀略,實則如何,無人得知。不瞞王爺,太子殿下對靖瑤有意,他待自己很好。此行怕是學習是假,見靖瑤為真。”路清瑤說著話起身,走到護欄處看著池中的花兒。細細說著這些事。
她本應該很煩躁的心,在看到顧應辰後,突然就安定了許多,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經開始依賴他,還是自己對他的信任超乎所想。
總之,此時此刻,她的心很安定,也很平靜,仿佛什麼事都不如顧應辰的出現重要。
她知道即便自己再怎麼欺騙自己,即便那個男人平日裡毒舌冷漠慣了,自己也因他待自己不純粹的好,而動了心。
若不是三哥同他交好,隻怕是以他不待見這樁姻親的態度,是不會對她好的,一開始的態度惡劣,那日的話,猶如在耳,所以後來為了避免他誤會,自己才做出來那般保證,保證自己不會纏著他,才有了後麵的相敬如賓。
顧應辰啊顧應辰,路清瑤怎麼就陷入你的牢籠了呢。
周遠行要來,顧應辰心中直突突,他與上京從不往來,周遠行何以覺得,他們會有交情,自己願意敬著他。
如此,他定是為了路清瑤而來的,他又怎會如他所願。
“如此,他一來阿瑤你是否感到困惑了?”顧應辰起身走到路清瑤身旁,與她並肩,扭頭看著她的側臉,發問。
顧應辰個子高,路清瑤在他身邊,小小的一個,隻不過與他肩膀齊平。
路清瑤還是穿著午時的衣裳,還能隱約的聞著一股血腥味道,淡淡的不濃,想必是她真的困惑,不若平日裡這般愛乾淨的女子,怎會允許自己如此。
說到午時,那刻的路清瑤是他見過最真實的,整個人同平日裡形同兩人。
他覺得自己幸運,能見到路清瑤如此一麵。
“不瞞王爺,靖瑤幼時曾有一些時日傾心於太子殿下。”路清瑤不想瞞著顧應辰,也沒必要瞞著他。
無論現在兩人是什麼關係,她都不該瞞他的。
“那你是因為與我的婚約,才放下太子的?”顧應辰盯著路清瑤的側顏,試探問著。
若真是如此,那自己該如何呢,顧應辰想,他該如何自處,一開始相遇時若是知道這件事,可能自己會說她水性楊花,因為自己一開始對這樁姻親不滿意,那麼現在呢。
這些時日的相處,他知曉路清瑤的性子,外冷內熱,她這些時日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,都是看得見的,如今知曉這些消息,他該如何做,顧應辰的心此刻跌宕起伏,不知道該如何言說。
“不是因為王爺,是因為知曉了太子的狠厲,因而感到害怕,所以退卻了。現在靖瑤的心中無人,空空的,沒有辱沒王爺,王爺大可放寬心。靖瑤知曉三從四德,哪怕是心裡想著旁的男子,靖瑤也不會允許自己如此。”路清瑤認真的看著顧應辰,細細言說。
她沒有騙顧應辰,唯一說謊的大概就是她此刻心中並不空,她心裡有顧應辰,可是她不能說,前腳剛說傾心周遠行,後者又說心中有他,自相矛盾,隻怕是讓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。
聽路清瑤如此說,顧應辰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失落,心中無人,那是不是自己也不曾入了他的心。
不過想想如此也好,無人總比有人好。
“你的過去,我不去過問,因為我不曾參與,沒有資格言說,你不必對我保證解釋些什麼,隻要做你自己就好。”
顧應辰能說什麼呢,說了又有什麼用處,已經過去的事,怎可再提。
畢竟當時顧家離京,自然也是以為這樁姻親散了,誰又知道多年後,他們還能走到一起。
此刻的顧應辰該是慶幸的,慶幸自己當初如此毒舌,如此不待見她的言語,沒有將路清瑤逼走。
慶幸他的未來王妃蕙質蘭心,溫婉賢淑,還有一顆仁善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