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。”顧應辰搖了搖頭,他是真的不知曉,儘管路清瑤說周遠行是因為她而來的,他也覺得此事沒有那麼簡單。
“太子這人,雖說我沒有見過,但也聽聞過此人,手段相當狠厲,不是什麼善茬。你可想好該如何應對。”堯席平日裡無事,就好打聽,這天下之事,多多少少,他也是聽聞了些許。
對於周遠行,不見其人,卻聞其名。道聽途說說法隱晦,卻也能讓他猜出個八九分來,此人年歲不大,卻有著不同一般人的沉著冷靜,麵上卻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。
“並沒有。人既然已經來了,我也不能擋回去,好在淮陽府是我顧家的地界,就算他是太子,到了這裡,也是本王說的算。”顧應辰捏緊茶杯,語氣透露出威嚴來。
如今的他,同周家井水不犯河水,但倘若有人不知好歹,他也定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
他仁慈,卻也是分人的,不是誰都能擁有他的仁慈。
“不管如何,你做的決定,我都會支持你。”堯席認真的看著他。無論顧應辰最後選擇如何,他都會義無反顧的支持他,不論對錯,他隻認顧應辰。
“有你在旁,所以我才會毫無顧忌。”顧應辰微微一笑,他今生何其有幸,得遇堯席。
顧應辰同堯席,可謂如伯牙與子期的情誼,雖說不一定比他們情誼深厚,但也不會比他們淺。
“將軍。”
帳外傳來鄭尤的聲音,回家看了父親,她就急急忙忙趕回淮陽府,為得就是想看看顧應辰。
分彆月餘,不知道他的腿傷是不是好徹底了。
她一身戎裝,為了見顧應辰,她連衣裳都來不及換,也是穿盔甲久了,一身女兒家的衣服,若真叫她找找,怕還真是找不出來。
可能是因為數月來征戰的原因,她的臉上戾氣嚴重,雖然她不想如此,卻也是無法控製。
顧應辰和堯席心照不宣的互相看了眼對方,而後顧應辰開口:“進來。”
得到準予,鄭尤進入帳內,見堯席也在,開口:“軍師也在。”
“有些事同阿辰說說。鄭將軍數月未回家,何不多陪老將軍幾日,匆忙回來作甚。”堯席笑意吟吟的,語氣親和。
他一向都是笑麵虎的存在,除了顧應辰,旁人倒還真的不知曉他的性子如何。
“末將擔憂將軍傷勢,顧不得陪父親,匆匆而歸,不知將軍傷勢可好了。”鄭尤也沒有避諱什麼,她是真的擔心顧應辰的傷勢,在南陽顧應辰受的傷可不輕。
若不是戰事吃緊,她無法撇下黎明百姓。她定是安心陪在顧應辰身旁照顧的。
“多謝鄭將軍關心,阿瑤把本王照顧的很好。”顧應辰語氣淡淡的,聽不出起伏。
“阿瑤?”鄭尤一臉疑惑,她看著顧應辰,似在詢問阿瑤是誰?
“瞧瞧我這腦子,是我的失職,鄭將軍有所不知,阿辰的妻子,路家小姐,路清瑤已經到淮陽府數月,說來也是不巧,路小姐初到淮陽府,恰逢南陽戰事起,你去了南陽,自然也不知曉她的到來,本想著同你說道,卻也因為戰事,忘了。”堯席知曉顧應辰不想多做解釋,故而自覺的耐心同鄭尤說道。
“王妃。”鄭尤苦澀的開口,她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,不讓自己在顧應辰麵前失態。
是了,她怎麼能忘記了,顧應辰是有姻親的,之前都來信說會過來淮陽府了,她怎麼能就給忘記了。
想來堯席這麼說,定然也是見過了,估計現在也就她沒有見過路小姐了吧。
這位路小姐究竟是何方神聖,能讓一向冷漠不近人情的顧應辰,再提到她名字的時候,語氣變得溫柔。
顧應辰的轉變,無疑不是在打她的臉,她還想著隻要自己一直陪在顧應辰身邊,對顧應辰好,就能打動他。可是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。
怕自己在顧應辰麵前失態,得知他腿無大礙後,便借口慰問將士離開了。
出了軍帳,鄭尤找了處無人的角落,蜷縮成一團,傷心的哭泣。
她很堅強的,平時也不是個矯情的女子,可是怎麼在顧應辰麵前,她總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不過她不允許自己難過太久,起身擦了擦眼淚,告訴自己,就算路清瑤來了又怎樣,不過是後來者,也不如她了解顧應辰。
她不會放棄顧應辰,既然現在她在,有機會她肯定是要見見路清瑤的,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子,能讓顧應辰有所改變,再做決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