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路清瑤起了個大早,因為府中今日會忙碌。
昨日徐媽媽特地差人把前院都騰出來,布了十來張桌子。
好在當初建辰王府的時候,特地擴寬,想的就是辰王喜宴的時候寬敞。
喜宴還未來得及辦,倒是先派上用場了。
清晨,植物上的露珠還未消退,今日路清瑤著了一身淺淺綠色的衣裙,頭發全部盤起配了綠色的配飾。
天色還沒有大亮,走出屋子,冷風襲來,還有些微微涼意。
晨間打露,地麵上都是濕濕的,一股清新的空氣,讓人心曠神怡。
“其實小姐大可不必這般早起忙碌,有奴婢們在的。”柚蓉扶著路清瑤走在院子裡,暖聲說著,她覺得小姐不必如此的,說到底這是辰王自己的事,小姐又不打算同辰王過日子,何必操心辰王的事,吃力不討好。
“話不是這般說的,就是我和辰王走不到最後,但現在我同殿下是名義上的未婚夫妻,我若是對此事不作為,定是讓將士心寒,也會讓人說辰王的不是,和我的不為人。”路清瑤看的透徹,她做這些不是因為她有多喜歡辰王,隻是因為這層關係,她得做好。
倘若她不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,她定然也是不會去操心這些事的。
“小姐就是思慮太多,小姐應當要清楚,現在我們已經不在上京城,此處是淮陽府,不會再有人去盯著小姐的言行,借此話路家的不是。小姐活的太累,不該是這樣的,小姐該是勇於做自己的。”柚蓉歎了口氣,苦口婆心勸解。
“我在做自己的,柚蓉不必擔憂我。”路清瑤寬慰的拍了拍柚蓉的手,讓她放心。
她不能一下改變太快,隻怕是叫人生疑。
上次露出功夫已經是大忌,若是性子轉變再大些,隻怕是叫人懷疑她的身份真假。
府中的下人都已經起來,忙碌了有一會了。
徐媽媽在親自監督他們,生怕出了半點差錯。
因為今日的事不算大也不算小,劉氏也早早的就過來辰王府幫忙張羅。
“姨娘怎麼這般早就過來了。”
路清瑤看見劉氏,上前行了禮,而後輕聲問道。
“怕你憂心,便想著親自過來看看。”劉氏看著路清瑤,她是越看越喜歡這個兒媳婦,蕙質蘭心識大體,也是擔憂她沒有經曆過此類事,所以她不放心,便過來瞧著。
“姨娘憂心了,靖瑤這裡有徐媽媽操持,靖瑤沒有過多憂慮。”
劉氏有心,這讓路清瑤覺得心中一暖。在這沒有任何親人的地方,能有一個人這般關懷記掛她,是多麼難得的事。
“是呀,我老糊塗了,還怕你一個人操持這樣大的宴會,會不知方向,倒是忘了你身旁還有徐媽媽在的。”劉氏掩唇輕笑,恍然大悟。所謂關心則亂,說的便是她此刻的模樣了。
“這也是說明姨娘關心靖瑤的。姨娘,靖瑤近日新學了幾樣好吃的糕點,想做來犒勞將士,姨娘給靖瑤嘗嘗味可好。”路清瑤露出識大體的笑容,親昵的挽著劉氏的手腕,請求道。
“好,姨娘相信你的手藝。”劉氏也是吃過幾次路清瑤做的東西的,味道不錯,像是經常下廚的。
顧應辰早上起得早,去了軍營,今日雖說舉辦慶功宴,但是晨訓照常進行。
晨訓過後,便讓大家開始休息,挑身合適的衣裳換上,不必繼續著軍服,今日是特殊的日子。可是軍中這幫大老爺們,平日裡都是著軍服的,哪有什麼平常衣服穿,但是打了勝仗,可以去城裡買一身新衣服,當是嘉獎自己的。
顧應辰得知,也表示讚同,並且同他們說,消費都掛在辰王府賬上,讓他們不必節儉。
他們都是樸素老實的人,即便是辰王許諾他們隨意買,他們也不會大肆消費,每個人都隻選了一身粗布衣裳。這對於他們來說,已經是很好的了。
顧應辰回到王府,旭日東升。微弱的光照在他身上明晃晃的。
進了府,還未入正廳,就聽到母親同路清瑤說笑的聲音傳入耳。
聽著語氣,兩人聊的很開心,這讓顧應辰的心裡感到一絲安慰。
入了廳,柚蓉看了他,喚了聲王爺,微微福了福身。
“母親。”顧應辰見了禮。
“你還知曉回來,府中這麼多事,按理來說這些都應該是你的活,你卻倒好起來不見人,事情都交給靖瑤,也不知你是怎麼心安理得的。”劉氏對著顧應辰就是一頓數落。
她當真是有些不滿顧應辰的做法的,路清瑤畢竟還未過門,雖說名義上是。但也還是沒有形式,算不得正式的一家人。
“母親教訓的是,兒這不忙完軍營的事,馬上就回來了,就怕阿瑤累著,不過想來也是兒過多憂慮,母親同阿瑤聊的很是投機。”顧應辰坦然認錯,倒是叫劉氏數落的話噎在喉間說不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