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應辰不想搭理他,抬步想回府,卻被堯席賤兮兮的攔住。
“阿辰,著急回去做什麼,反正靖瑤也不待見你。”
“閉嘴。”顧應辰明顯生氣了,他此刻本來就是不高興的,堯席還非要如此給他添堵。
“惱羞成怒。又不是我拒絕你,對我凶什麼,有能耐對靖瑤發火去,沒準靖瑤喜歡凶一點的男子,還能成全了你。”堯席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。
笑話,能遇到顧應辰出糗,那是多難得的事,自然不能放過數落他的機會,不然多吃虧。
“不是本王說你,你好歹也是揚州首富家的公子,都是飽讀詩書之人,怎麼儘喜歡乾此類偷聽牆角之事,跟城東嚼是非的婦人一樣。”嗆了堯席,見堯席答不上話來,顧應辰心情總算好了一點。
趁堯席還沒有反應過來,大步入了府。
等堯席反應過來,留給他的隻有漆黑的夜,哪裡還有顧應辰的身影。
“所以他的意思是說我是長舌婦…”堯席陷入自我懷疑中。
清晨,初雨微落。各房早早的就起來忙活。
因為周遠行就住在辰王府,所以早膳都比平日裡早了半個時辰準備。
天還微微亮的時候,顧應辰就跟堯席去了軍營,至於周遠行,他不提,顧應辰是不會帶他去軍營的。
周遠行早早的起來,穿戴整齊,便同路清益在大院的涼亭裡下棋。
“都是南邊熱,這淮陽府還屬最南邊,我們到這邊數日,日日下雨,倒是不熱反而冷了。”落下一子白棋,周遠行看了眼亭外的雨幕,感慨道。
單從此時此刻看,周遠行猶如溫潤公子,任人無法與上京暴戾的他聯係到一起。
“是啊。近日細雨,不知道二弟他們能否如期抵達。”一枚黑子落下,本來要贏的,路清益卻故意將棋子落在彆處。
“該是無大事的,就這綿綿細雨,如何能擋得住他們的路。”
“二弟他們此次能同行,全靠殿下,否則就算說破天,陛下也不會允許路家兒郎悉數出京許久。”
“靖益,你同本宮之間不說這些話,再者阿瑤在此孤獨,本宮找父皇求情讓靖樂他們同行,也是為了能讓阿瑤開心些。”
周遠行雖然狠厲,但是對於路清瑤他卻是真心付出的。
隻是他的變態控製欲,讓人無法接受,他所想同彆人不一樣,彆人希望對方幸福是選擇放手成全,他就不一樣,他所認為的給對方幸福是占有。
他身處高位,早已學會了凡事不擇手段,隻要自己開心,他就會搶奪,若不是現在他的身份敏感,他真的不會容忍路清瑤在這淮陽府多待。
他想隻要路清瑤在等他,多等他些時日,他發誓隻需一年,他定會登大統,屆時他地位穩固,這天下再沒有人能夠左右他,那時候路清瑤就會是他唯一的妻子,唯一的皇後,他要給她這天下最至高無上的榮譽與權利。
路清瑤穿戴整齊,本意去去看看徐媽媽早膳準備的如何,便見太子和兄長在庭院裡下棋,本想著回避,卻被周遠行眼尖的看見了她。
“阿瑤。”周遠行看著路清瑤,手裡的棋也不下了,急忙站起身朝她走過來。
路清益見狀,搖了搖頭,當真是孽緣,注定沒有結局的,他不去參與,而是觀研著棋局,自顧自的下著。
見避無可避,路清瑤微微行了禮:“太子殿下安康。”
“阿瑤,怎的這般生分了,本宮說過的,阿瑤見到本宮,一切俗禮該是要免得。”周遠行故作生氣,確實他也是不開心的,他不喜歡路清瑤同他生分。
“殿下早早起來,怎的不同王爺一道去軍營看看。”
“本宮想休整幾日,再去軍營學習。”其實周遠行是想多些時間陪著路清瑤,數月未見,他對她甚是想念。
明眼人都知道他此行醉翁之意不在酒,為得隻是路清瑤而已。
“太子殿下,王妃,早膳已準備好,請移步正廳用膳。”這時婆子來傳膳,打斷了這微妙的氣氛。
婆子來的及時,路清瑤是不願意同周遠行過多接觸的,總覺得怵的很。
席間,周遠行一直為路清瑤布菜,不顧路清瑤的連連拒絕。
察覺周圍丫鬟婆子的目光,路清瑤隻覺得自己的行為欠妥當,隻得快速用了早膳離席。
因為不想跟周遠行同處一個屋簷下,便帶著柚蓉去了老王府。
劉氏見她來,高興的合不攏嘴,連忙招呼丫鬟去給她備吃的,路清瑤連連說道吃過了,她這才作罷。
劉氏帶她到了偏廳,桌上放的有水果還有婁框,裡麵放了劉氏的女紅。
想著路清瑤和顧應辰的婚期說早不早說晚不晚,她就想著提前備著。
“姨母,這是做女紅呢。”
“是呀,你和阿辰婚期將近,在這南邊又沒什麼親戚,我啊一個人忙不過來,就想著提前給你繡一些喜帕。”劉氏說著又拿起女紅繡起來。
“不瞞姨母,今日所來,不過是為了躲避太子殿下而已。”
“姨母看得出來,太子對你有那個心,但是姨母相信你,你對太子並無心思。”劉氏相信路清瑤,從不懷疑,哪怕這幾日聽到彆人的閒言碎語,她也不曾懷疑過路清瑤,路家門第,她相信教不出三心二意的女兒來。
再者同路清瑤相處多數時日了,對她的為人,她還是了解的,是個一心一意的好姑娘。
對於劉氏的信任,路清瑤很是感激,這些日子,劉氏對她的好,她也是知道的,就差沒有把心掏出來了。
她何其幸運,遇到他們,不曾委屈自己。
“多謝姨母信任,太子此行,怕是要留許久,靖瑤真不知道該是如何應對才好的。”路清瑤一臉惆悵,她真的不想同周遠行過多相處,她怕,她怕有不好的事會發生。
上京的那個噩夢,從未忘記,她在想這是不是也是自己不能對顧應辰徹底敞開心扉的原因之一呢。
“凡事隻需做到問心無愧即可,旁的不必多想擔憂,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。”劉氏暖聲勸慰她。
“嗯。”
看著眼前慈善的婦人,她想自己沒有那麼狠心,因為自己而讓彆人傷害他們。她是做不到的,夢境雖說當不得真,卻也不能不記。
她想到了時候,她該是要離開的,她是個不祥的人,她不能讓自己毀了顧家,害顧家陷入危險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