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來是沒有想到路清翎會突然喚他姐夫,顧應辰遲鈍了好一會,才暖聲應了聲:“嗯!”隨後發現他好像表現的太過於冷漠了,又補充了一句:“二妹妹好,很高興見到你。”
“姐夫果然是名不虛傳,如傳聞中那般美麗。”路清翎笑嗬嗬的,不過怎麼聽怎麼覺得這話好像有一點彆扭,具體是哪裡彆扭她也說不上來,不管了,反正她也是在誇顧應辰,隻要是誇人的話就不會錯。
“啊。”顧應辰這下可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,他從來不與女子熱絡,更何況這還是他的小姨子,不過從簡單言語能聽出來,路清翎性子直率,是個好相處的,看她跟路清瑤的感情也是挺好的,她來了,路清瑤能開心,他也就開心。
他所求不多,隻求她開心,一切唯此而已。
路清瑤聽著路清翎這不著邊際的話,輕輕的拍了一下的肩膀,算是嗬斥她的胡言亂語。
“哎呀,長姐你這是做什麼。”路清翎嬌嗔道。
“長途跋涉許久,二妹難道不餓麼。”路清瑤轉移話題。
“餓了餓了,早就餓了,我們趕緊去用膳吧,徐媽媽早已備好晚膳,就等長姐和姐夫了呢。”
果然,一提到吃的路清翎就什麼都不說了,隻知道餓意來襲,現在滿腦子都隻想著吃的。
“姐夫,你也快點。”走上台階,發現顧應辰還沒跟上來,扭頭不忘叫她。
她不會告訴長姐,她在來的路上,還在非非顧應辰是個什麼樣的人,到底多有能力才能夠讓他年少成名。
這個人會不會是有什麼癖好之類的,總之顧應辰在她的心裡,是算不得好的。
倒也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多壞,畢竟她也沒有了解,她可以隨便瞎想,卻做不到妄下定論。
路家的教不出來這樣的孩子,凡事親眼所見,親自相處下來才能做定論。
方才不過片刻幾句話,她的感覺就告訴她,顧應辰很好,當不得一般男人,至少是比上京那些男子來說是不差的,長姐嫁與他,定然也是不會委屈了的。
之前她一直覺得長姐下嫁淮陽府,著實是委屈了,現在看來,一切未必。
這淮陽府雖說地處偏遠了些,卻也是不差的。
沒有上京的士家氣息,有的隻是這邊百姓的淳樸民風,這樣的氛圍很好。
席間,路清翎一直嘰嘰喳喳的,她實在是太想知道長姐這幾月的故事,所以也顧不得食不言寢不語的禮數,一個勁的問路清瑤問題。
路清瑤也是有耐心,對她的所問,皆一一輕聲回應。
路清樂早早的離了席,趁大家的目光都在路清瑤和路清翎的身上,悄悄的將柚蓉丫頭拉到了後院無人的地方。
聽著後院知了的叫聲,在觀看現在她和路清樂的姿勢,怎麼看怎麼都覺得他們是在偷情,這麼說好像也不對,不過現在她也管不得這麼多了。
路清樂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,目光太過於深情和熾熱,似要把她吃進肚子裡。
堅持了好一會,她實在受不了了,輕聲啟口,大大聲了她怕引來旁人。
“二少爺,你這是做什麼。”
“傻丫頭,想不想我,這幾個月我可是想死你了,你也是個小沒良心的,靖瑤月月寄家書回去,你也不說給我也寫一封信問問我好不好。”路清樂深情的傾訴著他這幾個月來對柚蓉的思念。
若不是上京事物著實過於繁多,他抽不開身,他早就來淮陽府看柚蓉了。
“二少爺不必如此,奴婢不值得二少爺思念。”聽到路清樂訴說對自己的思念,柚蓉非但沒有感動,反而冷言冷語。
她一向看的前,她跟路清樂是不會有未來的,既然沒有未來,她就不會去給他任何希望,現在隻是一時的難過,總比將來不得已分開而難過的好。
雖然路清樂的到來,她是開心的,甚至可以說是激動的,但是她得忍啊。
這個人若是個普通人,她愛了也就愛了,可是他是路家的貴公子呀,他以後該是有大好前途的,不該因為她而有所改變的。
“你還是一貫的會讓我難過,不過罷了,誰叫我喜歡你呢,我認栽。你的冷言冷語我也習慣了,早已學會百毒不侵了,隻要你還在就好。我不貪心的,柚蓉,我隻求你好,隻求你幸福。無論你怎麼拒絕我,我都不會放棄,我路清樂的心這輩子隻為你跳動,不會再對旁的女子心動。”路清樂掏心掏肺的說著。
小時候的灰暗時光,柚蓉陪他走過來了,那以後他就護柚蓉一輩子。
哪怕麵臨最後的結果,她嫁為人妻,他也甘之如飴,一輩子守候。
“二少爺,這還沒喝酒呢,就開始胡言亂語。小姐該用完膳了,奴婢該去近身伺候了,二少爺自便。”說完,柚蓉一把推開路清樂,小跑離開。
跑到轉角,路清樂看不到的視線,她才敢停下腳步,蹲在角落裡,任由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下來。
她好難過,可是她必須狠心,上京路家,不是誰都能高攀的門第。況且路清樂還是二房未來的家主,妻子不說要是高門大戶,卻也是不能差得很多,最起碼能幫得上他的。
擦了擦眼淚,緩緩起身,腳麻了,一瘸一拐的朝前廳走去。
姐妹倆久彆重逢,這一夜路清翎自然是要賴著跟路清瑤一起歇息。
徐媽媽也早就想到,趁席間就安排人把被褥那些給準備好了。
路清瑤也交代徐媽媽,讓她差人把她院裡空的客房收拾出來,讓路清翎跟她住在一個院裡。
久彆相見,姐妹兩個有著說不完的話,一直到後半夜才雙雙睡去。
有人歡喜有人愁,路清肅同顧應辰在大院裡坐著,沒有喝酒,隻是安靜的品茶。
“這次打算待多久。”顧應辰之所以這麼問,是因為他知道路清肅是自由身,隨時可能離去,當然也可以留很久。
“目前還沒有想好,可能隨時離開,也可能陪著大哥他們一起回去,你也知道我是自由的,想走想留看心情。”路清肅沒有給他準確的回答。
說來他也是不理解自己此刻的行為如何,以前他無論做什麼事都是果斷的。
如今優柔寡斷的性子,也不知道是為何,此行他本來是不打算同行的,因為這裡除了路清瑤,沒有能讓他思念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