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清瑤去膳房看了一下,柴火木炭都是搬進來了的。
今日他們得在彆院開火了,“柚蓉,蔬菜那些可有差人采買,今日我們可是要在彆院開火的。”
“奴婢早已吩咐人采買了。”這點她自然早想到。
“嗯,今日我們住西廂房那邊,東廂房留給主家住。”
西廂房要小些,他們隻是暫住,自然是住那邊好些。
“嗯,奴婢吩咐人把被褥那些都搬過去。”
柚蓉去忙了,路清瑤便四處走走,看看下人們準備的怎麼樣,雖說是暫住的院子,也不能隨意對付了去,得有家的樣子才行的。
傍晚時分,彆院所缺的物件全部安置妥當,彆院燈籠掛著,亮堂堂的。
他們沒有帶廚娘來,自然是自己動手做吃的,路清瑤也樂意動手的。
路清翎是傍晚時分就到了的,所以她這會在膳房幫路清瑤切菜那些,這些對他們來說都是小意思的。
才剛剛炒了一個菜,路清樂和路清肅也來幫他們忙,就差路清益了。
聽路清樂說兄長情緒不太對,在外院吹冷風呢!想到今日兄長同母親爭執,這會便是有氣的。
路清瑤擦了擦手,跟路清樂他們說把膳房交給他們了,她去找兄長談些事情。
來到前院,大老遠就看見著一身青衣的路清益站在樹下,背影挺拔,卻是說不出的落寞。
似聽到她走路的聲響,人轉過身來,見是她,輕聲開口:“靖瑤。”
“兄長怎的過來了。”路清瑤福了福身,問道。
“這裡是辰王的彆院,哥哥貿然前來,打擾了。”不請自來是不太好,可是他心煩意亂,實在找不到地方去,所以見路清翎他們都來暖宅,他便跟著一起來了。
“兄長見外了,兄長可還好?”
“不好不壞。”他看著大樹,眼神晦暗不明。
“兄長明明知道一切都是不可變的,又何必同母親爭執,置這般氣。”
他們是長房嫡子嫡女,從一出生就沒得選擇,他們該是為了大局著想,即便路家有能力,退了這門親,以徐家的勢力,又怎會善罷甘休。
被退婚的女子,猶如下堂婦,誰還敢上門求娶。
“我隻是想爭一爭,為我和矜苒爭一個未來。”他整個人語氣充滿了無奈,他隻是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,琴瑟和鳴,怎麼就這般難啊。
“兄長,我們生來擁有彆人所沒有的榮華富貴,這是我們都無法選擇的,所以我們也要接受,彆人所不能接受的。”她很心疼哥哥,可是她卻沒辦法幫助他,隻能勸他放開些。
她何嘗不希望大哥能和矜苒走到一起,他們是那麼的相配,誌同道合。可是他們始終是遇到的時間不對,出生的背景不對。
“我又何嘗不明白這個理,可就是跟自己過不去。阿瑤,你是幸運的,能夠跟辰王殿下相知相愛,哥哥為你感到高興。”
至於他和徐婉,這輩子注定了他是要負了她了。他們也許會相敬如賓,但是絕無愛意。
路清瑤看著他,他雖然麵上笑著,卻未達眼底。
以前的哥哥,行事大方,從不曾藏有心事,如今這樣,該是擔憂還是如何。
今夜,他們兄妹幾個人都在,但還算熱鬨。
因為都是自己做的,所以菜色比較簡單。
用完晚膳,大家都坐在院裡談天,他們兄妹幾個,許久都沒有這麼齊了。隻是路清韻和四叔家的弟妹不在。
“哎,時間過得可真快,一晃眼,年過完了,長姐也要出嫁了。”路清翎覺得一切好像都還是昨日之事。
“你也要快了呀,可不許再玩鬨了,有些事拖久了,容易生變故。”她是在說她和堯席的事。
“等時機成熟,我自然會說的,長姐。”
“你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呢?”路清樂不知其中就裡,聽的一頭霧水的。
“二哥可莫要管這麼多,多想想你和柚蓉的事吧。”路清翎說話噎他。
她可不敢把她和堯席的事,告訴二哥,不然以二哥的性子,肯定是要修理堯席一頓的,誰叫他把他唯一的妹妹給拐跑了,所以這事要保密,絕對保密。
她和路清瑤偷偷的交換了眼神,兩人都默契的心照不宣。
小動作自然不能逃過路清益的眼睛,他自然也知道他們在說什麼,不過這是女兒家的事,他倒是沒有興趣摻和的,隻是笑了笑。
“兄長笑什麼?”眼尖的路清肅看見,好奇的問他。
“沒有什麼。三弟,倒是你是頗為怪異的,若是往年,你要麼年關回來,要麼年後立馬就出門了,根本不可能在上京待的這般久,如此行為怪異,可有解釋?”路清益戲謔道。
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路清肅不就是,明明就是動了惻隱之心,卻還要自我欺騙。
“對的對的,三哥今年確實怪異的很。”路清翎趕忙附和,她一直都想問的,就是怕三哥對她說教。
路清瑤和路清樂,則是看好戲,兩個人皆不參與,就等著看路清肅會如何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