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看他如此心細,心中很是欣慰,是個懂得心疼妻子的人。
顧應辰本想站著,在場的皆是長輩,可是路老夫人非要讓他坐下,且是坐在她旁邊的位置。路清瑤自然是沒有坐的,她站在老夫人身邊。
“王爺,老身給你認認人,這是大房的,也是靖瑤的父母,這是二房的,那是三房,那是四房,還有這位,是靖瑤的姑姑,我的小女兒。”路老夫人一一為他介紹著家裡的人。
路老夫人每介紹一個人,顧應辰都會站起來回禮,喚一聲叔母。
座下的幾位,都無人說話,因為老夫人在,自然什麼都得由老夫人來說。
路老夫人:“王爺,怎會如此快到上京,王爺在此,那老王爺他們?”
“回祖母的話,我的父母,還在路上的,他們估摸著還有兩三日才到。”
無論路老夫人說什麼問什麼,他都如實回答,宛如一個謙卑的晚輩在接受長輩的問話。
“哦,那王爺,這般早到是為了靖瑤。”路老夫人道穿心事。
“回祖母,正是。應辰想陪阿瑤在上京過一次節。”
“倒是辛苦王爺了。”路老夫人笑著,她很高興,高興顧應辰這般在意路清瑤。
雖說路清瑤回來的時候說過,辰王待她不錯,可總歸隻是聽說,並未親眼得見,如今見著,她確實不曾說假。
老夫人沒陪他們坐多久,便乏了,交代了顧應辰一些事,便回去了。走之前,還叮囑各房的人莫要留著人問話,今日上元節,該是讓孩子們出去逛逛才是,有什麼想說的話等改日再說。
路清瑤讓柚蓉親自去買了麵具來,她則是帶著顧應辰逛大院,大院裡的人已經分散,此刻的大院是沒有人的。
顧應辰一眼就看見了院中那棵紅梅,如今還不是凋零的季節。
知道路清瑤鐘愛紅梅,自然也不疑惑大院為何會有一棵紅梅。
“這是兄長為我種的。”她解釋。
“嗯。阿瑤如此鐘愛,回了淮陽府,我為阿瑤種一片院子,供阿瑤觀賞。”
回想起辰王府那棵紅梅,原來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了的,所以他們駐紮城外這麼久,都沒有見過什麼紅梅,卻在路清瑤同意去淮陽府後,突然長出來,原來啊原來。
柚蓉很快回來,手裡拿了兩個鳶尾花的麵具,一個銀色,一個白色。
戴上麵具,他們還是乘馬車出的府,柚蓉特意找了處僻靜無人的小巷子停下。
路清瑤仔細瞅著顧應辰的麵具,確認沒有任何不妥後,主動拉著她走出巷子。
柚蓉把馬車藏好,隨後也跟上,不過她沒有和路清瑤他們一起,因為她是路府的大丫鬟,跟在他們身後,隻會顯眼,惹人懷疑。
現在正是熱鬨的時候,街市上熱熱鬨鬨,人潮擁擠。
買各種小玩意點心的挺多,四處都是叫賣聲。
“今日城中有好些節目的,有選花魁,皮影戲,走馬燈。好多好多的,王爺可要好好看。”
“自會。”他笑著回應。
這上京其實說來也不過才離開幾年,卻總感覺已經過去了許久。
上元節自然是要放河燈許願的,還有孔明燈。顧應辰兩種都買了,說是這樣願望更靈些。
他寫的願望都是為她,讓她感動,又開心。
她問了堯席的事,顧應辰隻說不用管,總之結果會是滿意的就行。
這邊,路清翎百無聊賴的站在一小飾品攤子麵前發呆,許久不曾挪動一步,東西不買,話也不說,老板都快以為她是個不正常的,但是想著今日節慶,不是趕人的,所以便也隨她去了。
今日過節,說實話看到顧應辰如此為路清瑤,她是羨慕的,她自然希望堯席也來,可是結果可想而知的失望。
看著彆人都有說有笑的,她自然失落且難過。不過想想,她便又想開了,她應該要理解堯席的,他有自己的事要做,不能隨性而為。
正抬步要走,突然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:“姑娘,可是在等人?”
聽到熟悉的聲音,路清翎鼻頭酸酸的,不敢置信的轉過身去,便看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子,此刻就站在自己的麵前,哪怕他戴了麵具,也依然遮不住他那俊朗的容顏。
她顧不得矜持,一把抱住他,訴說著她的委屈:“你怎麼這樣啊,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,我好想你,好想好想你。”她抽噎著,眼淚打濕了他的衣裳。
他回抱住她,輕聲同她道歉:“好了,我這不是來了嗎,讓阿翎久等,是我的不是,阿翎不要哭了好不好,阿翎一哭,我心疼。”
此刻周邊人多,自然是沒有注意到他們。
其實他本來是跟顧應辰是一同到的,但是馬匹路上出了意外,他人沒事,但是馬不行了,所以他換了匹馬,費了時間。
“以後,我們都要一直在一起的,堯席,我不想再跟你分開那麼久了。”她委屈巴巴的,沒見人的時候,她還能強忍著思念,裝作不在意,等見了人,思念和委屈,怎麼都藏不住。
她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歡他,他也很喜歡自己。
“好,那我努力,早點把阿翎娶回家,和阿翎一直不分開。”他也很想她,隻是他是男子,不善於言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