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到西廂房,顧應辰並未入內,而是在外麵等候。
路清瑤進屋,拿起腰封,很快出來。
她用了黑色禮盒裝好的,所以拿出來遞給顧應辰的時候,顧應辰疑惑接過。
“阿瑤,這是?”
“王爺打開看看,自會知曉。”她笑著,賣著關子。
顧應辰小心翼翼的打開,裡麵的腰封映入眼簾,瞧著繡工,定是路清瑤親手的,他在淮陽府見過。
“阿瑤繡了多久?”
針線密集,且繡線是淮陽府沒有的,如此精細,定然是花費了不少心思,他心疼的。
“半年的光景罷了,本來打算在南邊就給繡好的,可是少了金線,便就拖到上京來了。”
“辛苦阿瑤了,阿瑤有意,我心知,但我不願阿瑤為我勞心勞力,這樣便是我的不好。”
“王爺待我好,我待王爺好,我們都是相互的,談不上勞心勞力。女紅本就是女子擅長,不過繡活而已,王爺不必記掛。”
“非也,沒有什麼是女子做的,男子卻不能做的。我也能為阿瑤洗衣羹飯,描眉畫眼。”
“王爺,王妃,老王妃起身了。”
這時,丫鬟來報。
“王爺,我們去給姨母問安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他笑意盈盈,自然的牽過她的手,兩人就這樣走著。
路過顧應辰住的地方,他讓路清瑤稍等他會,便進了屋,不過一會便出來,腰上的腰封已換成她繡的黑色。
“阿瑤,如何。”
“很好。”她笑著,這腰封當真像是為他量身定做般,不寬不窄正合適。
“阿瑤的手真巧,以後每日我都會帶阿瑤為我繡的腰封,定不辜負阿瑤心意。”他很是喜歡,這種歡喜當真是無以言表的。
她笑著,能被他如此重視,怎會不開心。
到了正廳,劉氏和淮陽王都在的。
他們還不知道路清瑤已經來了,所以自然以為,她當是在府中忙碌著。
他們也不是啥在乎禮數之人,哪怕路清瑤不來,他們也不會有啥講法。
“王爺許久未歸京,可否想過喬裝打扮入城遊逛一番。”劉氏放下茶杯,詢問著。
畢竟淮陽府住的再久也不是家,他們的根始終是上京。
“既然陛下下了旨意,我們顧家自然要謹遵聖旨,不可違背,以免招來不必要的禍端。”淮陽王深謀遠慮,他深知此次回京議親,已是在太歲頭上動土,若還癡心妄想旁的,自然會有因果報應。
當年之事,縱使他們顧家無錯,可如今天下是周家的,那麼就算無錯,也有錯。
他也是有過考量的,議親是大事,總不能含糊了,他知道陛下會念及舊情,睜隻眼閉隻眼這事就過去了,在城外安分守己不入京。
“王爺有所顧慮,妾身知曉了,日後定然不會再有此想法。”劉氏懂得了他的意思,自己確實欠考慮了。
這樣的話以後還是少說,不若被有心人聽去大做文章,隻怕是不妥當的。
“父親,母親。”
思緒間,顧應辰和路清瑤一前一後走進來。
劉氏看見路清瑤,急忙站起身相迎。
“靖瑤怎麼過來,也不隻會姨母一聲,姨母好去迎你。”
“靖瑤見過姨父姨母。姨母日夜兼程,實在辛苦,靖瑤又怎可勞累姨母相迎。”見過禮,她說著。
“不妨事的,下次若是過來,提前找人知會一聲,姨母好給你做好吃的。”劉氏對她是越發喜愛的緊。
“下次自然。姨父姨母昨日到,靖瑤未能迎接,還望姨父姨母見諒。”
她帶著歉意的語氣,讓劉氏聽了難過,這孩子太注重禮數,懂事了,反而讓人心疼。
“靖瑤恪守禮數,暗夜歸家,何來見諒之說。我們皆是一家人,又何須用這些框框架架來束縛。”
劉氏拉著她在一旁落座,顧應辰則去了另一邊坐下。
“父親母親,祖母和叔嬸他們恐怕這幾日都不能來與你們相見的,說是要請了先生看了良辰吉日才會過來。”
“無妨,我們家不看重這些虛無的禮數。”淮陽王開口。
這時丫鬟急匆匆的走進來傳話:“各位主子,太子殿下到了,已到門口。”
“太子。”淮陽王喃喃道。
眾人心中皆有疑惑,卻也都起身出門迎接。
在門口見到一身紅衣的周遠行,他好像很喜歡穿紅,見了禮。
“皇叔皇嬸,皇兄。遠行失禮了,皇兄到來許久,遠行都未來拜訪,昨夜皇叔們到,遠行也未相迎,遠行在此給皇叔賠禮了。”周遠行笑著,話語幾分真假,有待斟酌。
他這樣的人,笑裡藏刀,說話不得罪人。
餘光瞥見路清瑤,隻是稍微打量,並未明目張膽。
他一直在隱忍,他現在權勢未穩,必須步步為營,不可出差錯,不若定會讓大皇子的人占了先機。
他這個太子當的可真窩囊,明明是正主,還總是要步步算計,防著彆人篡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