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聘五日後,顧應辰他們就啟程回淮陽府那邊了。
在這五日的間,發生了一些事,是關於林衿苒和路清樂的。
起因是在彆院足不出戶的林衿苒突然收到路清益的求救信,她沒有多想,一著急就跑去信中地點,是一處廢棄的小院,進了院。她喊著路清益的名字,許久沒人應,她以為他出了事,每間屋子尋找他的蹤跡。
找到最後一間,屋中淩亂不堪,特彆是床榻,像是被精心設計過。
她察覺到不對勁,正準備出去時正好碰見路清樂走進來,而且衣衫不整。
她很意外在這裡遇到路清樂,路清樂同樣如此。
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,就聽到院外傳來說鬨聲,聽著聲音很耳熟。
他和林衿苒還未來得及走出去,人就已經進來,是路家二房的長輩,還有路清益徐婉路清瑤他們。
一行人進來,看著眼前的一幕,震驚的說不出來話,路清樂和林衿苒,加上屋中環境以及路清樂還未來得及整理好的衣服。
林衿苒這下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,這一切都是徐婉設的局,目的就是為了讓她身敗名裂,被路清益厭惡。
好下作的手段,沒想到這就是富人家的千金。
此情此景,他們好像百口莫辯,再加上徐婉添油加醋說幾句,更是讓人誤會不清。
二房羅氏見此情景,並沒有過多的憤怒,她隻是覺得自己的兒子,行為實在是有欠妥當。
若是真的喜歡人家,直接領回府便是,何必帶著人家的姑娘來此荒院,汙了人家姑娘的名聲。
她自然相信自己兒子的人品,隻是難免有些時候意亂情迷做錯事,也是情有可原。
隻不過路清樂喜歡的明明是柚蓉,什麼時候變成了這位南邊來的林姑娘,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不過眼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,今日有外人在,徐婉帶了許多旁人過來的,這事若是處理不當,定是讓人道閒話。
這路家在上京地位不低,所以子女可不能有品行不端正的。
既然事已至此,那她這個做母親自然是要做出決斷來。
她穩了穩思緒,看著兩人說道:“既然你們兩情相悅,應該跟母親說才是,何必如此。如今事已至此,大家也都看在眼裡,為了林姑娘的名聲,也為了你的名聲,母親做主為你和林姑娘定下婚約,擇吉時入府。”
羅氏的話,猶如震天雷,震得路清瑤他們的腦袋嗡嗡響。
林衿苒和路清樂,怎麼想怎麼不可能,這林衿苒可是大哥心儀的女子,怎麼能嫁給路清樂,這不是胡鬨麼。
路清益聞言,出聲想製止,卻又師出無名。
他已經有些時日沒見她了,本來兩人就是有意躲避。
他還以為兩人不會再見了,沒想到還是再見了,還是以這種方式。
他很難過,明明知道她是清白的,如今處境為難,他卻什麼也做不得,隻能這樣乾看著。
柚蓉這丫頭沒心沒肺,隻是覺得有些難過,而後又覺得這樣其實也好。
她是相信他們的,但是他們兩個人若是能在一起,也是天作之合,般配的。
羅氏的話,讓路清樂沒話說,他總不能當麵拒絕,這不是讓林衿苒尊嚴掃地,畢竟如今這副樣子,他們是說不清的,可若是同意,他跟林衿苒又不是那種關係,如何能在一起。
母親不知其中就裡,可他們都是清楚明白的呀。
林衿苒看了眼眾人,有厭惡的,審視的,看好戲的,都是徐婉帶過來的人,徐婉真是夠狠的,為了不讓她和路清益有瓜葛,竟然把事情做到如此絕境,是一點翻身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留啊。
若是她動腦子想想,事情何須鬨到如此地步,她和路清益本就是不可能的啊。
羅氏的提議,她自然不會同意,她林衿苒何德何能,殘花敗柳之身,又怎敢讓路清樂背上同她有染之名。
他不拒絕,隻是為了她的名聲考慮,她又怎麼會去讓他為難。
再次看了眼眾人,深吸了一口氣,似乎是做了重大決定。
路清瑤一直沒有說話,因為路清樂和林衿苒的性子,他們再清楚不過,可以說這天下誰跟誰有染都行,唯獨不會是他們兩個人。
看了眼徐婉,她臉上帶著得逞的笑容。
所以他們很快便明白這是徐婉的手段。
路清瑤氣的怒不可言,心道:“好個徐婉,還沒入門,就鬨出這樣的事,真是下作至極。”
她不會白白讓林衿苒和二哥受這不白之冤,她正欲上去說道,隻見林衿苒越過路清樂,走上前來。
看著眾人,她冷靜說道:“今日之事,實屬有心之人陷害,我林衿苒與路家二公子清清白白,絕無苟且之事。”
“喲,你說沒有就沒有,蒙誰呢,我們大家夥可都是親眼看見的。”這時徐婉帶來的一個貴夫人說道。
她的話引起了其他夫人的連聲附和。
林衿苒厲眼掃去,嚇得貴夫人往後退了一步,不敢再說話。
林衿苒知道,今日之事隻能由她來解決,不若真讓這些人傳出去,路家顏麵何存。
她的右手緊緊的握住劍柄,閉了閉眼,再睜開眼底一片清明,既然徐婉想把她逼的沒有退路,那她就為自己謀一條出路。
劍出鞘,林衿苒拉過自己的一縷秀發,一劍割下。
眾人察覺她的意圖時已經來不及阻止,特彆是路清益,他大喊了聲:“不要。”可為時已晚,秀發已經割斷。
此刻的他痛心疾首,他和她這下真的沒有可能了。
許是沒有預料到林衿苒真的會這麼做,所以眾人還處在震驚中,直到林衿苒出聲,眾人才回過神來。
“大周律令,女子割發代首,此生不得婚嫁。我林衿苒今日割發,今生不提婚嫁,以證我和二公子清白,各位還有何異議。”
林衿苒忍著難過,手裡拿著那縷秀發,看著眾人,一字一句決絕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