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長這是去了哪裡來?”她問道,今日兄長外出著實過於頻繁了些。
“方才才跟徐小姐逛了街市回來。”他不想去的,可是徐氏逼著他,他不得不去。
“兄長,還願意同她結親?”
她以為,兄長應該會有所變化才是,上次的事,可真是汙了二哥的名,阿苒的一生。
即便明知一切不可能逆轉,也該憤怒才是的。
其實她不知道的事,路清益有多麼的糾結無助,也曾據理力爭過,可是都是無用功。
婚事退不了,怨氣也無處撒。
上次之事,他怎麼會想就這麼算了,徐婉的手段,他不是看不出來,隻是她身份高貴,如今宰相深得太子重用,他抗衡不了。
他也是今日才知道,原來徐婉找人去南邊,查過他的事,特彆是隴南的事,所以她對他和林衿苒的事,一清二楚。
所以才會用那些下作的手段去陷害林衿苒和路清樂有染。
那次事情之後,她有半個月沒露麵,他還以為她醒悟了,知曉錯意,不敢再來找他。
沒想到今日又來找人了,這次見她,多少是有些不對勁的,不過她遮遮掩掩,不知道是幾個意思。
她的臉上淤青沒好,他看見卻沒有去關懷,她主動解釋是因為摔的。
那日之事,她也主動同自己提及,她說並不是她做的,可是誰信呢,事實擺在眼前。
徐婉說她知道自己和林衿苒的事,未經允許,私自派人去南邊打聽,是她的錯。
字裡行間都是歉意,他卻看不出來,他能看出來的隻有她的得意。
“我心中無她,明知她耍心計害了二弟和阿苒,我卻半分奈何不了她。隻能眼睜睜看著她,得意的嫁進路家,我卻無能為力。”
“可是阿苒因她……”路清瑤情緒有些激動,她不是意氣用事之人,隻是她不願看著這樣不擇手段的人,嫁進路家。
二哥看了心塞,她心中哪怕不見,也膈應的慌。
“妹妹,哥哥保證,即便哥哥同她成婚,也不會待她好,這一生一世,同她做形同陌路的夫妻。”他認真說道。
讓他去接受徐婉,這輩子也不可能。
她讓林衿苒徹底斷了念想,那麼他就用這一紙婚書困住她一輩子,讓她永遠不得他的心。
他不好過,那麼徐婉也休想。
他從前想,若是她安於室,本本分分,那他便對她好些,如今她使儘手段,麵目可憎。他不會對她生出半分憐憫來,徐婉同她,這輩子注定水深火熱。
“可是兄長又是何必。”寧願自己不快樂,也要去報複徐婉嗎?
夫妻之間,最怕的便是冷言冷語,漠不關心。這比直接拿刀子傷人還要難受。
“妹妹,我們都是身不由己,我們可以不為自己想,但是我們都得為家族想,我們身後是路家,你是路家嫡女,我是嫡長子,我們有這個義務,這是我們逃不開的命運。”
是啊,哥哥說的不錯,他們身在路家,這是他們都逃不開的命運。
她是因為幸運,遇到了顧應辰,若是不幸運,遇到不喜歡的人,隻怕是比哥哥好不到哪裡去。
“妹妹,你要好好的,隻要你幸福了,哥哥一切都好。你在南邊,我也放心些,至少你會照顧她。”
路清瑤看著路清益,他眼神中的無奈,讓人心疼。
可是這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,無法更改的,阿苒前半生的遭遇,哥哥的姻親,早早的便注定了他們不可能的結局。
她心疼,可是也隻能心疼。
“你這隻鐲子不太一樣。”路清益這才看見路清瑤手上戴著的玉鐲,有些古怪。
“太子殿下送的。”她沒有隱瞞。
路清益看了一眼,心中了然。
“太子心思深沉,這會送你這隻鐲子,隻怕是有古怪,你自己掂量著。”他作為兄長,隻能說這麼多,隔牆有耳,這府中保不證有太子的眼線,若是說的多了,傳入他耳,定然會對路家有所不利。
小心駛得萬年船,特彆是如今的形勢。
宮中動亂,太子能不動聲色的把大皇子除掉,還能讓那些大臣們啞口無言,吃啞巴虧,沒點手段,斷然不行的。
“這其中,有麝香。”對於自己哥哥,她一點也不會去隱瞞。
“這太子目的太明顯,這鐲子不能不戴?”路清益驚訝。
他作為男人,自然知曉太子的心思,他無非是如今大局未定,他對抗不了南邊的勢力,所以選擇退一步,等到權勢穩定後,再掠奪。
“太子囑咐日日戴著,卻是無法不戴的。路府家大,保不準就有吃裡扒外之人。”她的話過於直白。
“可是始終對身子有害。看妹妹的樣子,可是有了對策?”
他的妹妹如此聰慧,自然不會毫無對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