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雨水滑過枝葉,新房裡,新人早早的起來。
今日是要去給劉氏他們請安敬茶的,自然是不能晚去的,不能壞了規矩。
顧應辰不在房裡,房裡隻有路清瑤和柚蓉在,柚蓉剛給她弄好發髻。
不一會,顧應辰便進來了,兩個人今天穿著同色的衣裳。
新婚夫婦,給人看著就是喜慶的的樣子。
兩人站在一起,是格外的耀眼般配。
去老王府給父母敬了茶,領了紅包,用過早膳,兩人便回了辰王府。
路家的親戚都還在的,要回去陪他們用膳,用過早膳,話了話家常。
路清瑤便去盤點昨日賓客送的禮,都是要好好記著的,以後都是要還禮的。
顧家和路家都是大家,來往的人自然多,上京那邊的宗親雖說因為路途遙遠沒有過來,但是禮是沒有少的。
所以盤點起來,還當真是要花費些許時間。
路清瑤這一忙,便到傍晚時分,晚膳都快要準備好了。
盤點了禮單,其中兩份禮讓她有些感觸。
一個是清河崔氏送的禮,是崔士安送的,南陽古琴,屬於奇珍異寶,難尋得很,甚為罕見。
她沒想到崔士安如此有心,自上次一彆,得有一年多他們沒有見過了,有過聯係了吧。
不曾想他還記著她,他如今如何,她也隻是聽過兄長偶然提過幾句。
聽聞是有了未婚妻子的,是上京大戶,書香門第之家。是他會喜歡的,他本就是溫文爾雅的性子。
另一份禮,便是來自林衿苒的,看到是雪靈之,路清瑤微微一驚,她雖未曾見過,卻也在醫書知曉,這雪靈之生長環境極其惡劣,且雨天峭壁居多。
雪靈之有祛寒取暖療養之效,林衿苒送她這份禮是真的用心了。
他們好像都對她莫名的好,她何其有幸,無論是崔士安也好,林衿苒也罷,他們都是真心待她的。
這份情誼,隻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的。
崔士安因著身份,不便出席婚宴,卻送了禮。
那林衿苒呢,她毫無顧忌,婚宴她又為何不來呢?難道真的是因為不想見到兄長,因為和兄長的不可能,所以真的決定此生不見。
林衿苒不來,她是無論如何也要去一趟隴南的,去看看她的這位好友。
她不來,她心裡總是慌的,總要去看了一眼,才能放下心來。
“王妃,王爺來了。”
思緒被柚蓉打斷,她放下手中的東西,起身朝外走去,顧應辰正好走進院裡來。
“王爺怎麼尋過來了。”她笑著問道。
“禮單都清點好了?”他問她。
“嗯,都已經清點好了,餘下的沒多少,留給丫頭們去做就好,王爺可是有什麼事?”
她來時就已經清點了許多,她大多都是過過眼而已,真正清點的也沒有多少的。
“你呀,就是閒不得的,你身子不好,都說了讓你歇著,不讓你勞累,你非是不聽的,非要過來看看。”顧應辰寵溺道。語氣是又無奈又憐惜。
“王爺言重,多數事都是丫頭們做的,我不過是掌了掌眼。”她知他是心疼她的,不過她是真的不累的,她沒有顧應辰想的那般柔弱。
她雖不及普通女子那般身子康健,卻也是不算差的。
“真是拿你沒有辦法。”他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,而後說道:“父親母親難得來一次南邊,說是想四處走走,順便去看一下軍營。需要我們陪著一起的。”
“現在就去嗎?”這會天色尚早,不算晚,此刻去也是行的。
“嗯。如今婚事已成,父親母親待不了多少時日,便會回京。我想趁著這幾日,多陪他們四處看看,看看這南邊風景,這南邊民俗,也好放心你在這邊安心生活。”他事事考慮周全,事事想的到位。
“王爺有心。既如此,那便走吧。”
顧應辰有這份心,她不甚感激。
眾人齊齊出了府,浩浩蕩蕩的,老老少少。
路清桐本就是孩子,性子活絡得很。剛在街市走沒多久,就拉著他的二哥去遊玩了。
反正人是走不丟的,所以四叔他們也有由著他了,畢竟難得有開心放縱的時候。
顧應辰拉著路清瑤走在路淵他們的後麵,時不時的附和著路淵說的話。
一行人都是有說有笑,對這淮陽府充滿了好奇。
北邊生活久了,在大宅裡待的久了,如今突然來到南邊,如此的接著地氣,說實話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的。
有人有說有笑,自然有人煩悶,藏著心事。
路清益和路清肅亦然如此,倆兄弟走在末端,跟前麵說說笑笑的人群,格格不入。
路清肅自婚宴晚上過後,就沒有再見過平遙了,後來問過,才知曉人已經連夜回了漢陽府那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