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那麼的舍不得這個女兒,卻也不得不離開。
“女兒謝過母親。”她淚滑落,言語間都是難過的。
等她們母女倆說的差不多了,各房的嬸娘們才陸續來跟路清瑤說話。
羅氏到快要走的時候,才跟路清瑤說上話。
“靖瑤,二娘信你,萬事分是非。把靖翎留在淮陽府陪你,是二娘唯一能幫你的事,二娘信你,請靖瑤務必護好靖翎,莫要讓她受到傷害,二娘是要把她留在上京的,所以請靖瑤莫要讓她在此處與一些身份不明的人來往密切。”
最終,她還是心軟了,同意讓路清翎留下來陪她一些時日。
“多謝二娘,靖瑤感激不儘。”
隻是,她大概要辜負二娘的囑托了,她沒辦法去左右路清翎的想法,她也不想去左右。
羅氏看著她,就猶如自己的女兒般,是那麼的讓人放心不下。
離彆終有時,再怎麼不舍,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。
臨了的時候,路淵開口對顧應辰說道:“好好對靖瑤,莫要辜負了她。”
作為父親,他不善言辭,如今也隻能期盼女婿對她好些。
“我會的,父親。”他真誠的向他們保證,他顧應辰,不會讓大家失望的。
看著車隊走遠,路清瑤終於控製不住,靠在顧應辰肩上流淚,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裳。
他知道委屈她了,讓她遠離親人,來到這千裡之外的地方。
這次不是所有人都回京去,路清樂和路清肅都留在淮陽府了,路清樂是因為柚蓉的事,要晚些回去,他思慮許久,終還是不能放下她。
路清肅呢,則是本來就是在外的,樂隊還在繼續巡演,他要回去,所以暫時不回京中。
三娘說了他許久,他始終不為所動,無奈,便隻能作罷。
她就這麼一個兒子,怎麼會不想盼他娶妻生子。可是這個兒子是頭倔驢,她管不住。
路清翎則是因為羅氏鬆口,她才能留下來的,前夜,她還難過不已,以為自己就要這樣回去上京,出發的時候,羅氏突然告訴她,她可以留在淮陽府一段時間,但是不能待的太久,她連連答應。
高興之餘,她也難過,因為母親他們都回京了,就剩自己一個人了,還有她騙了母親,她和堯席之間的關係,她愧疚自責。
送親隊伍走了,路清瑤也有了空下來的時間,跟顧應辰說了要去隴南看林衿苒的事。
許久未見,她心中一直記掛著,不去看,她心中不安。
本以為顧應辰不會同意,沒想到他答應的爽快,什麼話也沒說,隻說了聲:“好。”
趁著現在堯席還在,能幫他幾天,他陪路清瑤去隴南走一趟。
這次去隴南,路清翎並沒有跟著一起去,她要留下來陪堯席一起。
路清樂跟林衿苒算是相識,他也比較欣賞她的為人,所以也跟著一起去。
隴南近日來,天氣都不算的好,都是綿綿細雨。
林衿苒從馬車上下來,小廝跑過來給她撐傘。
她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,能正常行走,隻是不能走的太快,也不能劇烈運動,不若傷勢會加重。
故而,副將很是體諒她,特地給她安排了輛馬車。
她習慣了騎馬,已經坐不得這樣的。
今日軍中事務不多,副將便將她給趕了回來,本來也是不用她去的,隻不過她非要去看看才放心。
走上台階,她突然轉過身看向天空,烏雲密布,小雨淅淅瀝瀝,她一臉惆悵。
小廝看著自家將軍,不知道說什麼,他自從服侍將軍以來,她都是這樣一副樣子,看不出喜樂。
回到屋中,屏退其他人,她一人坐在屋中,看著那架子上的白色玉笛發呆。
那是以往路清益吹過的玉笛,以前她經常吹給她聽的。
走的時候,他所有東西都帶走了,唯獨就留下這隻玉笛,他說,希望她看見這隻玉笛時,就能想起他。
他現在應該在返京的路上了吧,他們始終還是沒有再見麵。
或許這就是天意吧,天意如此,不若為何偏偏就是這般巧合,她在這個時候受傷,還如此嚴重。
她學著去放下,自從告訴他,自己那曾經肮臟的過去開始,他們就注定不可能了,他不嫌棄她,反而心疼她,可是她知道,他們始終是兩條路上的人。
自己心中的疙瘩,她始終無法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