堯席回揚州後,堯老爺很是高興,他這輩子,妾室不少,卻都沒有人能給他生個兒子,膝下就堯席這麼一個兒子。
哪怕他是青樓女子所出,可誰讓他是他堯頌唯一的兒子呢,哪怕再厭惡,他也得接受。
他是喜歡貪圖富貴,也不愛這個兒子,可那是小時候,如今他看出來堯席堪當大任,以後掌管家業,是一把好手。
他老了,以後自然是要靠這個兒子的。
奈何這小子是個不聽話的,對家裡安排的婚事不滿意,就跑了。
他堯家家大業大,想要找到他,自然不費吹灰之力。
隻是他沒有派人抓他回來,反正他年歲小,在外麵曆練幾年,對繼承家業有幫助。
如今幾年過去,他終於回來,堯老爺自然開心。
家中大擺了三天宴席,慶祝堯席回來。
堯席在自己的院裡,聽著外麵的吵鬨聲,他頭疼不已。
丫鬟已經來催了幾次,讓他去赴宴,他都敷衍了過去。
他又回到了這個讓他感到窒息,逼仄的家。
他不想回來,這個富家少爺他不想做,可是他無能無力。
回到這個家的第一反應,就是呼吸困難。
看著這滿屋子陳舊的裝飾,還是他當年走時的模樣,沒有絲毫變化。
不多時,房門被打開,接著傳來聲音:“你父親三催四請的,你怎麼還不起身。”語氣多少有些埋怨,埋怨他不識抬舉。
來人是他那沒有名分的母親黃氏,即便是他離家這麼些年了,堯頌還是沒有給她一個名分。
堯席轉身看著來人,蒼老了許多,還是那副樸素的樣子,一點珠翠首飾都沒有,說實話,穿的估計都不如下人好。
“你為什麼不說話。”黃氏見他半天不說話,氣急敗壞道。
“母親想讓我說什麼?”他對他們,無話可說。
“你怎麼這般不知好歹,阿席,你父親好不容易對你正眼相看,你就不能抓住這個機會,好好表現。”黃氏卑微道。
她這些年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,任人欺辱的活著,不就是為了這一天,隻要堯席掌管了堯家,那她的好日子指日可待。
“母親想讓我如何表現,我本來也不喜歡這個家。”
如果不是為了有個身份,能夠和路清翎在一起,他絕對不會踏進揚州城半步。
要不是知道堯頌不會輕易放過他,會讓路清翎陷入危險不安中,他又怎會回來。
“你父親如今這般重視你,你該討好奉承著,讓他把家業早點交到你的手中。到時候我們母子二人的日子才會好過,你母親我,才能揚眉吐氣的活著,而不是像如今這樣,卑躬屈膝,不被當人看。”
“恕我做不到,我做不到像母親一樣,低聲下氣。如今回來,我不防直言告訴母親,我是抱有目的回來的。”
“目的,什麼目的?你該不會還要離開這個家,離開母親吧。”黃氏瘋狂的拉著堯席,生怕一放手他就又不見了,她不會再讓堯席離開,不會。
“母親不便知道,我會儘快當上家主,讓母親早些過上好日子。”他沒有情緒的說道。
“我不管你怎麼想,反正你是我生的,你是我的兒子,這些年為了你,我可沒少受苦,你有義務讓我過上好日子,這是你欠我的。”黃氏雙眼猩紅,命令道。
堯席看著黃氏,母親比起之前,神經更加不正常了,他知道這是長期被欺負壓抑導致的。
她雖然不好,可對他從來都是好的。
堯席最終還是沒有去宴席,回來幾日他都沒有踏出房門半步。
他還沒有適應,適應這個家的環境。
這幾日,堯頌明裡暗裡都想見他,他都找理由搪塞過去了。
第五日,他終於整理好情緒,出了屋門。
他要想早日繼承家業,就必須儘快取的堯頌的信任,老是這樣躲避不是問題。
堯府很大,畢竟是揚州首富,府邸自然是整個揚州最大的。
彎彎繞繞走過幾個院子,在一處長廊上,遇見了大房的幾位小姐,說起來算是他的姐姐妹妹。
她們本就不喜歡堯席,瞧不起堯席,在她們眼裡堯席隻不過是個卑賤的青樓女子所生,所以她們自然不把他放在眼裡。
大小姐看見他,立馬奚落道:“喲,這是誰呀,躲了幾天幾夜不出房門,是不敢見人嗎?還是當初跑出去,又沒骨氣的回來,覺得丟臉,想藏起來,夾著尾巴。”
大小姐的話引來其他幾個小姐的嬉笑,紛紛都輕蔑的看著堯席。
堯席並不想搭理她們,所以打算不說話,想這樣離開,可是她們哪裡會如此輕易放過他。
“喂,賤種,大姐跟你說話呢,你是沒聽見嗎?還懂不懂得尊卑有序,簡直是目無尊長。”二小姐怒斥道。
三小姐見狀趕忙跟著附和道:“二姐說什麼笑話呢,他不過是個青樓賤人所生,又怎麼會懂得規矩。”
聽著她們奚落難聽的話語,堯席本來想忍著,可是轉念一想,他不能忍她們,他回來可不是忍她們的,既然他要繼承家業,那她們算什麼。
堯席捏了捏拳,一把拉過大小姐甩在地上好遠,疼的她哇哇大叫。其他幾個小姐見狀,趕緊過去扶起大小姐來。
“畜牲,你竟然敢摔我。”大小姐忍著身上的疼痛,怒斥道。
堯席用狠厲的目光掃視著她們,厲聲道:“彆再惹我,或者再去欺負我娘。不然我要你們好看。”
說完,他轉身離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