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庭院她們互相依偎,安慰著。
外麵涼亭,兩位男子也沒有那麼安靜。
顧應辰看著自己最為中意的下屬,心中很是寬慰。
“當真決定成婚,不反悔?”
“永不反悔,不瞞王爺說,從初遇,末將便對阿苒上了心,此生若是能與阿苒共白頭,死也無憾。”他言語肯定的說著自己的心意。
她的從前,他從不在意,哪怕她喜歡著旁的男子,他也無所謂,隻要能陪在她身邊就好。
“我相信你。林姑娘是王妃最在意的朋友,你萬萬要好生對待,切不可辜負了,不若到時,就算我如何器重於你,我都是要站在王妃那邊的,你可知?”顧應辰表明立場。
他相信林繼的人品,但是夫妻相處之道,他們誰也說不好。
“末將向王爺保證,絕不負阿苒,若悖天理,天打五雷轟。”
“嗯。行了,彆這麼嚴肅。說點正事,隴南近些時日,可太平?”
隴南是最南邊,與外族交界,是南邊最重要的軍事要處。
“一切太平,太平的不正常。”
不是說太平不好,隻是太過於太平,反而讓人生疑。
“確實不正常,宮中也沒有消息傳出,看著太平。年前還聽陛下身體抱恙,如今如何也沒了消息。”
“王爺是懷疑……”
“隔牆有耳。”顧應辰打斷他的話。
身邊暗處,不是誰都能夠讓他們信任的。
他知道皇宮肯定是有變數了,不然以周遠行的性子,怎麼可能如此安靜。
他不敢做最壞的打算,將來若是周遠行成為一國之主會如何。
這天下還會不會太平,猶未可知。
他雖不管不問家國事,可是心中也是擔憂的。
他不求多的,隻求親人一切安好,他所處的這方土地安寧。
夜裡,路清瑤翻來覆去還是毫無困意,便起身找出紙筆寫信。
林衿苒大婚之事,她有必要告訴兄長,總不能隻有林衿苒難過。
顧應辰是比較警醒的人,所以幾乎是路清瑤一起身,他就醒了。
起身來披了件外衣,走出裡間,就見路清瑤在挑燈寫信。
“阿瑤這是做什麼呢?”他暖聲問道。
“阿辰,你怎麼起來了?”她笑著,看著他走到自己身邊來。
“你醒了,我如何睡得。在寫信,給家裡的?”他雙手放在她的肩上,輕聲問道。
“嗯,給兄長的,阿苒成婚這麼大的事,自然應該讓他知曉,也祝福祝福阿苒。”她沒有隱瞞。
“阿瑤可是怨了兄長了?”
這小女子,彆看溫溫順順,不爭不搶的,實則記仇得緊,最見不得在乎的人受委屈了。
她這封信哪裡是要祝福,分明就是往路清益心上紮刀子。
“自然是怨的,可是我知道兄長的無奈,彆無選擇,可儘管如此,我還是怨他,這是我的自私,兄長雖說跟我一母同胞,我應該向著他,可終究是做不到的,我的心莫名站在阿苒這邊。”
她何嘗不知道路家長房子女的無奈,可是她還是怨,因何緣由,她無法解釋。
“阿瑤放寬心態,他們各自都有了歸宿,也許是最好的安排,無論怎樣,我們都要好好的,真心的為他們祝福。”他暖聲寬慰著她。
他不想讓她心中想太多的事,她要開開心心的才是。
“我知道的,王爺不用太為我擔心。”她笑著。
顧應辰的擔憂,她能懂,現在的她跟以前不一樣了,因為顧應辰給她的愛,溫暖,讓她無瑕想太多。
信一早就寄走了,快馬加鞭,怎麼著也得八九日才能到上京,若是趕巧,兄長收到信時,正是阿苒大婚之日。
還是陰雨天,還是不能出去逛逛,因為他們來,林衿苒就沒有去軍營,林繼去了,他們兩個總要有一個人去的。
星象君說了,這半月隴南的雨是停不了了,會有一日晴,具體那日,倒真是觀摩不出來,確定不了的。
路清瑤念叨著,倒是希望那日晴,讓林衿苒趕上,討個好彩頭。
幾人坐在院子裡,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,好不快樂。
顧應辰和路清樂不在,兩人不知在那個院裡喝茶呢,女人之間的話題,他們男人是插不了話的。
“若是嫂嫂生個孩子,到時候就熱鬨了。”平遙說道。
說起孩子,路清瑤有些落寞,她身子涼的厲害,不宜有孕,雖說她已經在調理身子,卻還是不見起色,顧應辰讓她不要過於放心上,順其自然就好,哪怕沒有子嗣也無妨。
她知道他是在寬慰自己,他其實挺喜歡孩子的,她又何嘗不喜歡呢。